“兩位大使,這便告辭了。”內侍很客氣的對大元使者說道。
“我等在此等太后的訊息。”烏里不花赤客氣的回答。
目送楊太后派來的內侍離開,蒙古使者嘆道:“原來趙家也是有各種各樣的人。”
“嗯。”烏里不花赤深刻的表示贊同,“每次見了趙嘉仁所作所為,我就想起那些在大都的趙家人。他們真的是同一個祖宗麼?”
使者輕笑一聲,“在大都的趙家的太后與太皇太后都不姓楊,卻是與現在的楊太后所想的一模一樣。此次出發之前問過她們,她們都講,楊太后一定會答應聯姻。”
烏里不花赤訝異的扭頭看過去,對使者竟然沒有提前告知此事有些訝異與不滿。使者也能理解烏里不花赤的感受,他解釋道:“我原本也是不信的。現在更沒想到趙嘉仁竟然沒有插手此事。”
“嗯。我沒想到趙嘉仁竟然沒有插手。你覺得他會不會是準備矇蔽我們?”
“哼哼。”使者冷笑一聲,“你覺得他能矇蔽得了?”
“我們不會信他所說的話。那他就是根本不在乎?”
“趙嘉仁想阻止,有的是辦法。也許他只是想看看呢。”
大元方面對楊太后的猜測是準確的,楊太后已經沉浸在對於未來的想象中。宮女說道:“太后,張世傑求見。”
若是以往,楊太后會隨口答道:“讓他進來。”這次楊太后則是遲疑起來,因為張世傑一直在反對此次結親。態度非常堅定。思索片刻,楊太后對宮女說道:“告訴張統領,我已經要睡下了。”
張世傑雖然是武人,還沒到傍晚,太后就要睡下。稍有些腦子的都知道這是太后不想見他的藉口而已,這讓張世傑更加焦急起來。根據最新的內侍帶來的訊息,楊太后已經要正式接見蒙古使者。按照這個趨勢,楊太后是鐵了心要推動這次聯姻。
眼見楊太后已經說不動,張世傑乾脆直接出宮,直奔西湖對岸的趙嘉仁宅邸。此時已經是傍晚,前來詢問,結果得知趙太尉不在家。張世傑便前往政事堂,到了政事堂之後還是沒找到趙太尉。詢問眾人,大家都說不知道趙太尉今天在哪裡辦公。張世傑更是焦急,時間這麼拖下去,馬上就要出事了。
就在此時,張世傑突然想到了禮部。若是楊太后要見大元使者,肯定要走禮部。若是能讓禮部阻止此事,應該可以成功。於是張世傑便直奔禮部,終於趕在禮部下班之前堵住了禮部尚書熊裳。
聽了張世傑的要求,熊裳慢悠悠的說道:“張統領,你守衛皇宮,只要你阻止太后上朝,就應該能起作用”
“我怎麼能這麼做?”張世傑惱怒的打斷了熊裳的建議。
熊裳可一點都不著急,此事鬧了好幾天,熊尚書完全給自己確定了立場,他慢悠悠的說道:“那我們也不能阻止太后召見大元使者。我們禮部考吉、嘉、軍、賓、兇五禮之用;管理全國學校事務及科舉考試及藩屬和外國之往來事。現在制科興起,全國新式學校也不歸我們禮部管。你看這裡面哪一條是能管太后的。”
尚書撂挑子,熊裳發現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是能做到尚書的人,對於官場這套熟悉的不能再熟。熊裳的表態其實就是一個意思,“我才不要給太后賣命。”
張世傑暫時不吭聲了,他對此有強烈的熟悉感。臨安總投降之前,那些文武大臣們都是如同熊裳的態度。局面沒有危急到一定程度之前,他們還敢對當時的太后與太皇太后做些指責,到了局面糟糕到一塌糊塗之時,這些人反倒是格外尊重太后與太皇太后,願意聆聽太后與太皇太后的決定。..
從事後來看,當時若是臨安朝廷在蒙古合圍臨安之前果斷帶領幾十萬人向福建撤退,又或者把趙太尉召入臨安,任命他做左丞相,委以國政,就不會出現後來臨安總投降的悲劇。現在的局面雖然沒有那時候危急,然而這幫文官們就開始再次明哲保身,置身事外。
張世傑心情沉重的說道:“熊尚書,是太后提拔你做禮部尚書。你不在此時為太后出力,豈不覺得虧心麼?”
感覺到了張世傑的責備,熊裳冷笑一聲,“想來張統領已經極力勸說過太后,然而太后卻根本不聽。太后連張統領的話都不聽,我說什麼他會聽麼?至於阻擋之事,那就更加不可。若是連我都知道此事不可為,而太后卻偏要為之,我擋了有什麼用。”
“你難道連勸說太后都不做麼?”張世傑提出自己的請求。
熊裳知道自己以前就與楊太后走的比較近,但這不是熊裳對楊太后有什麼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