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武器,卡好刺刀。準備上岸!”班長們一遍遍的喊著,同時挨個檢視戰士們的裝備。
劉寵早就完成了這些步驟,他靠在船舷上,扭頭看向船隊方才經過的湖面。在湖面上漂浮著不少明教派來迎戰宋軍的船隻殘骸,之前看著很不少,現在都成了連戰利品都算不上的破爛木頭。
“這就是戰爭麼?”劉寵忍不住將想象裡頭的戰鬥與方才經歷的戰鬥做了個對比,最後確定兩者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劉寵,馬上就上岸啦!別看湖上。”班長的聲音在劉寵耳邊響起。
“……是!”劉寵應道。被人這麼突然打斷思路,劉寵感覺很不習慣。扭回頭看向前方,劉寵發現戰友們更是用有點嘲諷的目光看過來。在部隊裡面,劉寵經常被班長和這麼呵斥,弄得他感覺班長是不是故意要針對他。
船隊在距離湖岸有段距離的地方停下,小船往來。部隊按照訓練下船,按照中線平衡的坐穩。即便是有過訓練,實戰的時候情況也並不好。有不少船隻如同訓練的那樣,要麼有戰士不慎落水,或者乾脆連小船都傾覆。
混亂中,劉寵所在的小船行進的還算穩當。然而一艘小船沒敢運十人,只運了五人。加上划船的人員,船隻抵達岸邊,劉寵等人上岸之後並沒有意味著這場登陸已經完成。他們還要根據各種高舉的牌子,透過讀出上面的標誌找到劃分給自己部隊的集結地。
“劉寵,是這裡麼?”副班長看著周圍彷彿沒頭蒼蠅般亂竄的戰友們,懷疑的問道。
“副班長,這寫的是吧。”劉寵指著牌子上的數字問道。
副班長仔細辨認著牌子上的阿拉伯數字,又拿出口袋裡的紙條。兩相對照,感覺是一模一樣。這些副班長才點點頭,“應該是。”
劉寵不想說什麼,更準確的說,他其實不敢說什麼。在家的時候被老爹數落,劉寵覺得挺委屈。然而真的到了軍隊裡面,劉寵發現自己如果顯擺自己的知識,就會被大家厭惡,被班長副班長批評。如果他僅僅簡單的回應大家的問題,大家就不會這麼反感。所以劉寵至少覺得老爹所說的‘惜言如金’是正確的。
越來越多的部隊上岸,越來越多的呼喊聲,報數聲在前後左右想起。就在劉寵覺得這種嘈雜會把他弄暈的時候,卻見到有部隊竟然列隊開拔了。這下劉寵感到頗為訝異,他沒想到居然有部隊已經集結完畢。這樣的混亂讓劉寵認為根本集結不起來全部人員。
不管劉寵怎麼想,隨著部隊成建制離開集結地,集結地馬上就顯得有些空曠。後續上岸的部隊也不用光看著人群發懵。隨著部隊接二連三的出發,空地上剩餘的作戰單位更少。再上來的人員甚至不用看數字標誌,光看臉就能找到熟悉的隊伍。
此時,班長終於一臉不滿的帶著班裡頭的戰友抵達了集結地,其中兩人渾身溼漉漉的,明顯是掉進了水裡。此時春寒料峭,班長讓他們趕緊把揹包裡面的軍大衣拿出來披上,同時非常不爽的說道:“一會兒到了宿營地,就找火堆把衣服烤乾。唉……”
看著兩人落湯雞的模樣,劉寵心裡面覺得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他在參加訓練的時候也掉進過水裡,那時候還是冬天,被冰涼的湖水泡個透溼,冷還是小事,隨著棉衣吸水,劉寵感覺自己完全動彈不了。有了那時候的經歷,現在船隻轉移採取揹包裡面裝棉衣等物,上船的人穿很簡單的衣服。不管是人或者揹包落水,儘量避免全部弄溼的情況。
連長楊鐵心已經來看了幾次,班長領著人員抵達,劉寵所在的連隊也集結完畢。最後一次報數完畢,楊鐵心帶領部隊向下一個集結地出發。
第二天下午,在南昌的杜可用杜天王接到了訊息,宋軍已經在鄱陽湖登陸。這訊息讓杜天王眉頭緊皺,他知道宋軍一定會進攻南昌,所以也準備了迎敵的計策。然而杜天王認為宋軍會沿著水路逆流上,抵達南昌附近之後再登陸,這麼走的話比較省時省力。
按照探馬稟報的登陸點,宋軍還要走百十里路才能抵達南昌。當宋軍自顧自的做出捨近求遠的選擇,杜天王感覺心裡面有些發慌。
杜天王這麼反應,明教其他首腦人物也很是不解。光是整理思路就花掉了不少時間,整理完思路之後,明教眾人得出的結論是先把派出去在水路上埋伏的人撤回來,同時派遣探馬再去探尋。
當天晚上,明教首腦們討論到深夜才散會睡下。宋軍士兵劉寵則在距離南昌六十里路之外的營地中沉沉睡去。登陸實在是麻煩,把牲口給卸下來就更加麻煩。然而不用牲口也不行,部隊裡面的炮車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