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等學社總社成員趕回臨安,關於江西問題的會議終於正式召開。
和自己家鄉的事情相比,文天祥很明顯對自己會議開始時候的最新大事通報更感興趣,他聽了負責今天讀報的司馬考唸了一條訊息後,訝異的問道:“蒙古真的改稱呼為元了?”
趙嘉仁上一世的時候,忽必烈在1271年改國號為‘大元’,取《易經》“大哉乾元”之意。然而上一世的情況與這次完全不同。上次忽必烈面對大宋的幾乎是順風順水,鄂州之戰即便沒有大獲全勝,也是進退從容。
這一世的忽必烈日子就不那麼好過,鄂州之戰損失過萬。之後趙嘉仁雖然沒有給蒙古致命性打擊,卻也曾經攻下直沽寨,距離大都三百里。
趙嘉仁並沒有把這些事情講出來,他只是確認道:“蒙古在臨安的蒙古大使帶著蒙古使者到了禮部,正式將此事告知。想來忽必烈也不至於無聊到在這等事情上撒謊。”
“蒙古使者有沒有說為何要改國號為元?”文天祥對此非常意外。
“不是元。是大元。”司馬考有些不屑的說道。
“大元?”文天祥有些懵,“國號就是大元?”
“對。”司馬考點點頭,“我剛才唸的很清楚了。”
學社成員中有一半是幹部,他們對這個問題並不是很理解。然而另一半的官員們都露出了訝異乃至嘲諷的表情。大漢、大唐、大宋,這裡面的‘大’字是尊稱,這些朝代的國號是‘漢、唐、宋’。
在一片鄙夷的氣氛中,徐遠志說道:“原本我以為蒙古聽著就已經夠蠻夷,沒想到與大元一比,蒙古還顯得雅緻呢。”
這番話在進士中引發了強烈的共鳴,就在眾人猛點頭之際,就聽徐遠志繼續說道:“大元,大元。沐猴而冠!”
噗!正在喝茶潤喉嚨的司馬考一口茶直噴出來小半口。好在他反應夠快,抬手就捂住口鼻,憋住氣,總算是沒有嗆到自己。即便如此,司馬考也覺得非常難受,只覺得茶水在沸騰的笑意逼迫下,即將從耳朵裡面噴出來。
其他沒有喝水的進士們則是被逗得放聲大笑。他們最初也被‘元’這個國號給唬的不輕,好好的國號加個‘大’,就如徐遠志所講,呈現出沐猴而冠的效果來。
趙嘉仁跟著笑了幾聲,他覺得徐遠志這話實在是夠應景。然而趙嘉仁卻沒能開懷大笑,他也許把大宋從歷史上的悲慘結局下給救了出來,但是這並不等於現狀就能讓趙嘉仁滿意。
大元派人來並非只是告知蒙古改了國號。宋軍西征的時候幹掉了兩萬多蒙古軍,雖然殺了上萬人,還是俘虜了一萬多。大元希望與大宋交換俘虜。
學社成員對這個訊息的反應就頗為遲鈍,至少沒人敢出來說話。幹部們來自南方,他們的親朋故舊們都在新軍裡面。新軍面對蒙古是每戰必勝,還都是最終佔領全部戰場的勝利。即便有死傷,也都活能見人死能見屍。
然而對於進士出身的傢伙們,哪怕是福建出身的進士,在蒙古南侵的風暴中也難免有些親朋故舊失陷或者失蹤。不過進士們並沒有說話,他們此時只是繼續聽。在這片沉默中,會議直奔主題。趙嘉仁讓人簡單介紹了一下最新的江西情況。介紹完情況,趙嘉仁問道:“卻不知道大家的想法。”
雖然趙嘉仁想看看大家的態度,學社的這幫人精們卻不給趙嘉仁機會,司馬考率直的問道:“太尉是準備剿還是撫?”
趙嘉仁看著學社眾人的目光,也只能表露態度,“對於百姓,我自然是想招撫。對於封建會道門,我可沒有什麼好感。”
“太尉。明教在江南等地頗為興旺。方臘是明教的,鐘相楊么是明教的。現在這個杜可用還是明教的。”熟知歷史的文天祥說道。
趙嘉仁在這方面也做了些功課。結合對後世的一些瞭解,趙嘉仁也有自己的看法。明教傳入中華之後很快就完成了本土化,雖然後來明教這個稱呼在明朝很快消失,可繼承了明教許多理念的‘白蓮教’卻直到新中國建立前還一直存在。白蓮教裡面的某位女觀音與佛教裡頭的觀世音可大大不同,白蓮教的女觀音是要領導教眾‘掃蕩黑暗,建立光明樂土’。
文天祥所講的並沒有超出趙嘉仁的認識,而文天祥最後給出了看法,“我覺得朝廷雖然不願意多殺傷,可明教眾人既然已經起兵,只怕還是得大戰。”
等文天祥說完,徐遠志也要求發言。他講述了一下大宋傳統。按照大宋的規矩,對於造反的首惡是一定要剪除,只有那種實在剷除不掉的才會實施詔安,所以實施招安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