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非常不認同。這也就是為何忽必烈始終沒有任命廉希憲為丞相的原因。
只是這等事也不能說,因為說了也沒用。忽必烈開始覺得孛兒只斤·郝仁是越來越奸猾了。這傢伙雖然的確有重要公務得做,但是總不至於非得完全撂下談判的差事。如果以郝仁現在擁有的柔和手段,必然不會弄到如此沒分寸的地步。當然,郝仁大概也看明白了,他負責談判的話就會遭到廉希憲這種傢伙的抨擊。
“你只用把此事與宋國談妥就行。我想將那些被他們抓走的人給贖回來。”忽必烈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遵旨。”廉希憲不情不願的接受了大元皇帝的命令。
之後幾天裡面,雙方就數量進行了談判。因為消極面對,談成的結果非常簡單粗暴。北方漢軍與被擄走的宋人進行一比一交換的比例,只要大宋能把這些俘虜送到直沽寨,雙方就可以在直沽寨進行俘虜交換。
談判達成的半個月之後,就是二月二龍抬頭。被俘的北方漢軍被告知,他們不會被殺死,只要完成修路的工作,就將被送到北方去交換俘虜。
“你等只要完成土方工作量便可被送去北方交換,所以希望大夥能夠加緊工作,認真完成工作量。工作的時候悠著點,早一天晚一天倒不是什麼,若是用力太猛落下病根,回去之後可怎麼過日子啊!”看守對俘虜們講述著工作要求。
俘虜人聽的有些莫名。既然能要這些人注意身體,那何不更仁義的直接把他們給放掉?但是心中有疑問,卻不敢說話。若是惹怒了這些看守,俘虜們可沒有好果子吃。
之後俘虜們就被分成五十人為一組的小隊,被帶到各個地段。趙太尉下令修建京杭大運河的黃河以南段,以及疏通舊大運河的通濟渠。
京杭大運河其實是元代開始的工程,其中一部分利用了隋煬帝的大運河。與隋煬帝大運河不同的是,隋煬帝大運河淮河以南部分被京杭大運河繼承,而隋煬帝大運河北路名叫‘通濟渠’,是從泗州走安徽北部的宿州進入河南,走商丘抵達汴梁,再從汴梁走洛水到洛陽。
從洛陽到長安這一截現在且不說,趙太尉希望能夠恢復從汴梁到淮河的通濟渠。當年通濟渠被毀的重大原因就是杜充掘開黃河,黃河南下之後就因為淤塞毀了運河。此時趙太尉讓黃河北歸,重新溝通通濟渠就變得有必要了。
至於京杭大運河,趙太尉也覺得非常有必要。且不說別的,棗莊有鐵有煤,適合作為冶鐵中心,從徐州到棗莊則需要運河。想有效的統治山東,未來要有效統治河北乃至更北方的領土,京杭大運河的重要性怎麼看都不過份。
趙太尉的做法暫時沒人反對。司馬考雖對搞大運河心中不安,覺得隋煬帝為王前驅,搞的最後身死。但趙太尉現在大權在握,小皇帝本人的影響力微乎其微。搞運河的確是大好事,沒理由去拒絕。這件事也就這麼透過了。
二月二之後,最後的宋奸審判進入最後階段。各種法律努力也到了盡頭。大部分案件雙方能夠拿出的所有證據都已經列完,對證據的抗辯也進行完畢。這幫人一審判決即將出來。
大宋共和五年二月初十,盧定川的一審判決即將宣佈。大宋禮部尚書熊裳換了普通人的衣服,親自到了法院去聽宣判。盧定川就是這一批宋奸中非常有代表性的人物。他沒有翫忽職守,沒有棄城而逃。當事不可為,蒙古軍圍城之時才與蒙古達成了不屠殺居民,就投降開城的協議,這才開城投降。
投降之後,盧定川並沒有投奔蒙古人,而是回老家去了。所以連趙太尉都說過,盧定川不是死罪。盧定川被抓之後不僅不認罪,更堅持自己無罪。他表示,不管從任何角度看,他都忠君愛國。
看著表哥在被告席上站的筆直。熊裳心裡面頗為感慨,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佩服。熊裳捫心自問,若是自己身處表哥的地步,他定然是隨波逐流的認個錯,希望能以小罪了事。其實這一波被審判的宋奸大部分都採用的同樣的方式。像盧定川這樣堅持的人只有寥寥幾個而已。
看到審判長問了最後幾個問題,接著說道:“馬上準備宣判,雙方還有什麼要講的麼?”
熊裳登時就緊張起來,他屏息凝神的盯著審判長,等著宣判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