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整個太平洋?!”
大宋這些年不斷派出探險隊。這些探險隊的裝備大大勝過歷史上大航海時代的歐洲探險隊。對於地球的認知,包括經緯度,氣候,季風,海流,更是超過大航海時代的歐洲探險隊。實際上他們更像是‘去驗證趙官家對世界的假設’。
現在大宋的地球儀上,很清晰的標出太平洋、天竺洋、南大西洋的形狀。北大西洋以及北冰洋則是隻有一個大概標註。想到太平洋的浩瀚,孫青是真被趙官家的豪言壯語嚇得不輕。
“當然,我們現在管不到,或者不方便管的地方,也會暫時不去管。好鋼要用在刀刃上。”趙嘉仁用新比喻給自己被嚇到的臣下緩解一下壓力,這話一聽就是夾鋼法制刀的訣竅。
孫青尚書把思路收回到大宋現在主要航線上,才覺得震驚感消退許多。便是如此,孫尚書還是覺得這規模實在是夠大。現在大宋航線的最北端是蝦夷島。大宋航線的南端則是大宋正在攻打的海峽,航線最西端是紅海的埃及。主要航線的距離有幾萬裡。
“官家,這幾萬裡的航線上若是有了沒經我們認同的船隊,那該如何是好?”孫尚書問。
趙嘉仁指了指坐在旁邊的兵部總參謀長,“那就得靠我們的軍艦來維護航路秩序。”
孫尚書沒有繼續說話。到了此時,他感覺自己完全理解了‘戰爭是政治延續’的這句話。蒙古攻打大宋是為了利益,三佛齊阻絕海峽是為了利益,大宋抵抗蒙古入侵,乃至於反攻蒙古,打擊三佛齊。都是為了利益。政治則是完全基於利益而存在的東西,沒有利益,誰給你講政治。
當官家說話之後,什麼都不說也不行。孫尚書答道:“官家圖謀宏遠,為臣所不及。”
趙嘉仁說道:“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所以現在你們就先根據這個做計劃。特別是針對那些願意投身航海的人,要給大家講清楚。”
“遵旨。”
“遵命!”
讓兩人下去忙。趙嘉仁想起他老爹,現在的太上皇趙知拙。太上皇最後還是秉持著‘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的理念回泉州故鄉。同去的還有陳太后。陳太后也不全是回丈夫故鄉,老太太也要回陳家省親。
按照輩分的話,陳太后大概是家裡輩分最高的。從身份上,陳家的閨女嫁給進士,生的兒子也是進士,這已經非常顯貴。現在她當了太后,自然是無人能及。
所以趙官家倒是非常期待自家老爹能夠讓那幫不爭氣的趙氏宗親裡面有點震動,不爭氣的傢伙根本不用指望,趙嘉仁也懶得在這幫人身上花費寶貴的時間。但是見識了趙知州這位太上皇,好歹有些還想靠自己奮鬥一下的傢伙存在吧。若是這些想奮鬥一下的傢伙肯到南海開闢種植園,趙嘉仁就會覺得很滿意了。
就在趙嘉仁考慮著這些事情之際,侍衛稟報,“官家,徐太師求見。”
在趙嘉仁的朝廷裡面,致仕之後獲得太師稱號的有三位。一位是吳潛,一位是徐遠志,一位是大大得罪了趙嘉仁的李庭芝。所以不用多說,趙嘉仁就知道前來的是徐遠志。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很多人寫大宋也是動輒就跪。實際上大宋和大唐的區別是,大唐的高官們是坐著的。而大宋的高官站著。至於動輒下跪,那是北方大元超的規矩,徐遠志作為致仕的高官,連躬身行禮都有些懶得做。
趙嘉仁也沒這個興趣,那些繁瑣的日常禮數通通以握手代替。兩人握手,趙嘉仁笑道:“徐太師,幾日不見,你倒是富態了。”
“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不胖才怪。”徐遠志笑道。
以前對於有功的大臣,官家要在京師賜宅邸。不過這個賞賜是個令雙方都很不舒服的選擇。因為宅邸要大要好看,官家會不爽。而官邸位置一般都不好,大臣感覺很不爽。現在趙官家不賜宅邸,而是用很便宜的價格賣給大家房子。
趙嘉仁從徐遠志的話裡面判斷出,這位老先生和大多數這一輪致仕的官員相同,都沒有離開杭州,而是在這裡住下。一副長期定居的態勢。這是很容易理解的,不管有各種逃離北上廣的說法,然而有機會在一線城市定居的人,還是會選擇在那邊定居。
兩人坐下,徐遠志開口就問道:“官家,我聽聞有人說要封建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