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聽了之後議論紛紛,有支援的,也有反對的。反對的便說道:“若是沒有私塾,我們怎麼聯絡那些主持進士科考試的考官?”
不等段天德說話,已經有其他長老不屑的說道:“你都不看報紙麼,現在連禮部都撤銷了。進士科考試一起歸教育部管。”
“教育部管,也得有主考考官。”
“咱們私塾請的老師都是廢物,這麼多年了,段家也沒見到能考上進士的。當下考功名,只有三年一開考的三十幾個進士才能當官,其他的功名不管是舉人或者秀才,不僅不能當官,連當幹部都不行。留著私塾有什麼用!”
“不用私塾,難倒教出來的都跟段鳳鳴一樣麼。對段家代答不理,讓他給家裡做點事,他先對咱們講,只要是耽誤他當官的事情,他一定不做。有這樣的麼?”
段鳳鳴是段家現在官位最高的一個,也是在段家一部分人眼中被當作反面教材來看的。
“養活那些私塾先生,一年就得幾百貫。讓段家子弟到江寧來住,到江寧的學校上學,一年也不過是幾百貫。至於鳳鳴,大家也不要再這麼說他。他家也沒用過族裡一文錢,咱們讓他為族裡辦事,有給過他一文錢麼?”段天德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長老們暫時不吭聲了,在那些支援段天德的長老們覺得可以進行下一個議題之時,反對的長老冷笑起來,“呵呵,天德,你這作派就是大宋能管到你,你就為大宋效力。金國打來,你就支援金國。蒙古人打來,你就給蒙古幹活。骨氣在哪裡?”
“骨氣?哼哼!”段天德也冷笑起來,“若是骨氣能每年賣二十萬貫,我就會為了段家賣了我的骨氣。如果賣不到,骨氣又有什麼用。”
一提到錢,長老們就不吭聲了。身為段家的長老,就有錢拿。反對者不想被段天德壓倒,所以又說道:“那段鳳鳴每次來就是這麼坐坐,說說,難倒就沒給他例錢麼?”
“這種事情有賬房,檢視一下不就知道了麼。”段天德冷淡的回答。
“怪不得段鳳鳴不給族裡辦事,天德你這麼做就不地道啊!”反對段天德的長老指責道。
支援段天德的長老聽完這指責,好幾個人立刻發出‘切’的不屑之聲。反對者卻不以為意,繼續指責段天德,“我們罵鳳鳴不給段家做事,卻不是說段傢什麼都不給他,就讓他白做工。”
面對指責,段天德倒是不以為意,等反對者說完,他淡然說道:“若是鳳鳴當了農業局局長,就是官員。他就是族裡的長老。我之所以當時不給他例錢,就是想讓他為族裡多辦些事情,加上他一直沒拿例錢,成為長老的時候就能更加順利成章。”
“現在看,局面和我想的不一樣。我倒是擔心,鳳鳴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當族裡長老吧。”方才支援段天德的長老表示了反對,“他家裡不過那三十畝地,族裡長老哪個手裡沒有幾千畝土地。便是他給族裡做再多的事情,他也當不上。”
話說到這個份上,一眾長老們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好看。擁有土地的多寡決定了在族裡的地位,段鳳鳴若是能考上進士,成為京官。不僅代表家族,更代表了勢力,他就當然是長老,當上族長也沒什麼問題。偏偏段鳳鳴所走的道路又沒有如此光鮮。
在沉默中,段天德又開口了,“若是拋荒,一畝地就要罰六貫錢,這些佃農們朝三暮四,看到官府的農場收益高些,就想去農場做工。咱們家的土地只怕會有些事情。萬一佃不出去的土地,我們就只能讓家裡人自己種起來。”
“若是咱們自己種地,那例錢怎麼講?”立刻有長老問。
段天德已經猜到有這樣的質疑,立刻板著臉說道:“咱們段家子弟,只要田入了公田,每一畝地都是給八五成的收入,一成五給族裡。到了這等時候,家裡還要分什麼彼此。為家裡多做點事情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