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就是用發藍工藝處理後的鋼甲。”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等熊裳離開,趙嘉仁就將兵部負責兵器的第十一局的負責人叫來。這位本以為趙官家是要詢問最新的武器開發進度,聽到趙官家竟然是要第十一局開發冷兵器,負責人登時就呲牙咧嘴滿臉為難。“官家,咱們研究部這些年只研究兩種冷兵器,一種是刺刀,一種是軍用刀。哦,最近還有工兵鏟。要是搞這個,找河北紅巾軍那幫人比較合適。”
“這事比較急,你們姑且趕鴨子上架勉為其難。”
“……卻不知敵人是什麼裝備。”
“你們去找禮部要敵人的裝備資料。”
到了第二天傍晚,十一局的工科男們就來找趙嘉仁。一見面,這些人就有些興奮的說道:“官家,如果禮部給的資料是真,可用鉤鐮槍破倭國軍隊。”
“……倭國貌似沒什麼騎兵”連趙嘉仁忍不住表達起先入為主的看法。
“官家,鉤鐮槍不是破騎兵的。”工科男們連忙解釋。大概是因為看到趙嘉仁都沒猜透為何選用這樣的兵器,工科男們臉上都有了光彩。
“倭國現在的鎧甲乃是竹木製作,禮部有樣品。我們試了之後發現這玩意對戳刺之類的兵器有比較好的防護力。竹木製作的鎧甲還輕便,能做的比較厚……”
趙嘉仁邊聽邊看。圖片與樣品擺在面前,倭國普通軍人使用的鎧甲是個無袖設計,上部貼身,下面寬大,用兩根帶子掛在肩上。竹木為材質,能夠防護胸腹……
“……用鉤鐮槍上的鐮刀割斷這兩根帶子,倭國人的鎧甲就會掉下來……”
趙嘉仁以手捂眼睛,輕輕揉著鼻樑。在腦海中則是想象著將妹紙無袖吊帶服的吊帶剪斷的影像。從外形上,倭國鎧甲和吊帶沒有分別,只是材質不同。切斷吊帶,衣服就會在重力的作用下,從身上滑落到腳下的地上。
睜開眼,趙嘉仁問:“在戰鬥當中敵人只怕不會乖乖的讓鐮刀的刀刃勾到繩索。”
“官家,鉤鐮槍破騎兵的時候,戰馬也不會乖乖把腿湊過來。咱們宋軍以前有成套的用法,這是一整套的鉤鐮槍的槍術。”理工男的態度還算端正,不過有些話就說的不好聽。
趙嘉仁心中忍不住生出懷念,他有過這樣不服不忿的年紀。所以趙嘉仁彷彿沒看到領隊被嚇得夠嗆的神色,只是淡然說道:“我知道了。”
有了辦法,這邊就交給兵工系統去解決。趙嘉仁本以為事情到此就能夠脫手,沒想到第二天兵工系統的頭頭蕭白郎就跑來求見,一見面就開始抨擊禮部,“禮部現在製作賣給倭國的鋼甲,這是私自鑄兵器。”
趙嘉仁知道蕭白郎別的都好,就是有些聽風就是雨。他來的原因當然是想抨擊禮部搶了兵部的生意,背後一定有人在唆使他。趙嘉仁堅決不許兵部牽扯到商業活動中來,兵部對此明顯有不同看法。若是別人這麼講,趙嘉仁大概就想收拾那傢伙一番。然而蕭白郎是個堅定的皇漢,又是一百多年前覆滅的大遼那些蕭皇后蕭太后家的後裔。他也不忍心把這傢伙給牽扯到那幫心機漢的鬥爭中來。
“我說你啊,別跟禮部較勁。這件事你知道,我也知道。連你我都知道了,禮部還能私自鑄造兵器麼?”趙嘉仁開解著蕭白郎。
“禮部發標鑄造兵器,他們把錢賺到他們口袋裡了。”蕭白郎明顯憤憤不平。
“御史臺負責這些,你可以去告發他們。”
“官家你都知道了,難倒就不能直接下詔懲處?”
“若是有人覺得你犯了罪,拿著那些他認為的證據來找我講述。講完之後表示,官家已經知道了蕭白郎的罪行,就請現在下旨懲處。你覺得我是立刻下旨,還是將此事交給負責的部門按流程處置。”
蕭白郎雖然有點莽,卻不傻。他立刻不再談這個問題,而是講起了他負責的工作,“官家,開了鉤鐮槍的模具,以現在的生產,產量到兩千六百,成本達到一個低點。卻不知道官家要生產多少。”
每次談這個,趙嘉仁就對蕭白郎非常滿意。在控制品質,安排產量,降低成本方面,這傢伙非常在行。
“那就先來兩千六。”趙嘉仁說完之後突然想起另外的事情,“你覺得現在關外還有多少人自認遼國遺民?”
“自認遼國遺民的都逃到了金國之外,不是跑去西邊,就是逃到南邊。”蕭白郎答道。這是他的可貴之處,別人正面問他,他從來都坦然承認自己祖上是遼國人,“留在關外的大概都認為自己是金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