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起身,只要轉動圓盤就能依次吃到每一道菜。
光是如此設計,真金就覺得學到一手。大家都是直爽漢子,就是吃字當頭。上來的飯菜花樣豐富,每一道菜都非常可口。真金太子問訣竅,大宋使者爽快的答道:“我們用了許多油。飯菜自然香。”
對於食用油沒啥概念的真金太子理解不能。不過此時已經吃過十道以上的菜,肚子裡的饞蟲已經平息,他就端著酒杯到了帖古爾旁邊。眾人見到太子過來敬酒,自然起身陪酒。等到喝完三杯,太子順勢坐下,就與吃的滿嘴流油的帖古爾聊了起來。
“太子,你是問想攻打天竺的人還有多少?”
“嗯。”
“那可就多了。大家到這裡這麼久,早就歇的渾身難受。南下攻打天竺,我等除了鬆散筋骨,還能大大的撈一筆。光我知道的,至少有十三個部落的首領都想去。”
“加起來能出多少人馬?”
“最少得有五千人馬。巴格達這邊的真神教人口甚多,正好可以讓他們當籤軍。”
隨著交談,真金太子對於南下的信心越來越高。蒙古所需要的就是征服,當年沒有能夠征服大宋,這是真金心中的痛。溫暖的南方,豐富的物產。征服天竺之後,也許可以比征服大宋有更多收益。
真金並不知道,此時伯顏大帥已經進了皇宮。正在與忽必烈談論著南下征伐天竺的事情。伯顏大帥問道:“陛下,到底有多少蒙古人願意耕種。”
“不到一成。”忽必烈有點遺憾。
“可否強制蒙古各個部落出人。大人不行的話,小孩也可以。”
“為何?”
“畢竟耕種出產甚多。蒙古到了巴格達這邊,還是入鄉隨俗比較好。”
“好或者不好都不重要。當下蒙古兒郎都想南下。”
伯顏並不覺得有啥好奇怪的。蒙古人在成吉思汗的時候就被打造成了向外搶掠的體系與風氣。那些蒙古歌手們編了好多曲子,都是歌頌成吉思汗以及那些偉大統帥的戰役。馬頭琴響起,歌手們就唱著他們征服了多少城市,殺戮了多少敵人。之後就是千篇一律的唱誦那些參與戰爭的年輕人奪取多少財物帶回家,要麼是娶到了心愛的姑娘,要麼是擄掠回來許多女奴,享受著幸福的生活。
但是在什麼山唱什麼歌,伯顏覺得蒙古最好可以進行全面的改變。在兩河流域,農耕與戰爭也許是最適合蒙古的模式。
“先不說這個。你可聽說郝仁的訊息?”
“沒有。”
“郝仁在奏摺裡面寫到,之前窩闊臺汗國、察合臺都對他各種威脅。那時候新的忽裡臺大會已經建成,這兩國的汗王都是常駐巴格達的王爺,郝仁就只能跑到更西邊的伏爾加河那邊。現在的局面更糟糕,察合臺汗國、窩闊臺汗國則暗助欽察汗國的汗王不斷攻擊郝仁。郝仁請求忽必烈把他給封到基輔羅斯那邊。”
“真的有所謂的攻擊?”
“當然沒有。這小子現在就喜歡玩小把戲。”忽必烈冷笑道。
“既然如此,索性就讓郝仁去西邊吧。有他在,那些汗國都不敢輕舉妄動。”
“嗯。我原本覺得還行。但是總下不了決定。”忽必烈有些不快的答道。
郝仁的事情讓忽必烈感覺自己真的老了。召開忽裡臺大會的時候,忽必烈覺得長久以來的願望終於得到滿足,自己站上人生巔峰。等心情平復下來,發現其實局面也沒什麼不同。那些低下頭來的人,心中還是不服。為忽必烈立下功勞的傢伙,又謀求屬於他們自己的世界。不管抓到了多少東西,手中的一切最終都會失去。
“當斷不斷,必留後患。”伯顏勸道。
“那小子若是遷到西邊,就不聽調遣怎麼辦?”
“他若是心懷二意,便是不去西邊,就會聽調遣麼?”
伯顏的問題讓忽必烈生出些殺意。不過忽必烈還是明白伯顏的真正想法,以郝仁立下的功勞,他的要求並不過份。忽必烈現在已經被不缺軍隊,給郝仁以報償,也是穩定人心的手段。大家效忠忽必烈,必然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