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士革港口,成群結隊的蒙古人被送上船。網押送者手裡拎著馬鞭,見到不聽話的蒙古人也不客氣,上去就是幾鞭子。打得那些窮困的蒙古人呲牙咧嘴。如此蠻橫的態度並沒有激發窮困蒙古人的反抗,除了堅持自己的大家子人要在一起之外,成千上萬的蒙古人很快就屈從於暴力的管理乃至統治。
作為東地中海現今的唯一霸主,將這些船隊運走的都是大宋的船隻。和幾個月前相比,船隻的數量又增加了一倍。但是噸位明顯沒有增加一倍,因為新船基本都是一千噸左右的船。除了噸位之外,船上的水手也不再全是東方人口。不少地中海面孔也出現在船上。
看著數量如此巨大的蒙古人,船員都感覺壓力很大。解決壓力的辦法就是趕緊揚帆出海,將蒙古人運送到目的地。元國提出的中繼站是塞普勒斯,大宋東歐司司長楊從容覺得塞普勒斯並不適合當做中繼站。這裡人口太少,距離雅典這個新的勢力中心太遠。萬一被蒙古人看穿手腳,不好防禦。船隊運送著大量蒙古人到了距離雅典更近的羅德島。
羅德島曾經作為大宋在地中海的絕對統治中心,大量大宋人員都在羅德島上。有這麼多蒙古人過境,那些大宋人員都撤到雅典去。只剩下很少量的人員。便是這很少量的人員,他們給雅典的報告也描述出了壯觀的移民場景。
‘每天都有十幾艘船卸下眾多人口,總數達到了兩萬以上……羅德島上的水源不多,這些蒙古人幾乎要喝乾所有的水……不管男女,都被逼著洗澡,供他們洗澡的海灘都被弄臭了……要是趙官家看到這麼短時間裡面能夠移民超過三十萬,他一定高興壞了……’
大宋東歐司司長楊從容一直擔心這麼大規模遷移蒙古人會弄出什麼問題,就強調船隻消毒問題。因為缺乏人手,他不得不招收更多雅典人當水手。雖然船上並沒有爆發任何瘟疫,但是新水手因為勞累或者別的原因損失了大概5%。這5%裡面一半左右都是失蹤。
楊從容並不知道,失蹤的人有六個透過秘密交通線出現在威尼斯城議會當中。作為東地中海不久前的霸主,現在的威尼斯已經被逼到了絕境。在絕境中的威尼斯沒有分崩離析,他們依舊在竭盡自己的力量尋求自救。打探大宋船隻的虛實就是自救中的一項。
“諸位尊敬的議員,我們已經知道大宋的船隻為何如此巨大。他們的船肋不是木質,而是鐵質。”作為探子,混進大宋船隊裡面的水手講述著他的見聞。
鐵船肋。這個訊息讓威尼斯議員們都倒吸一口冷氣。威尼斯有整個歐洲最好的造船業,議員們對於造船行船並不陌生。
“那些大宋的人竟然能夠生產出十幾米長的船肋,和最大的樹做成的船肋一樣大?”有議員不解的問。議員能夠理解鐵船肋的意義,他們不理解的是竟然有人能夠加工出這麼巨大的鐵件。威尼斯強大的不僅有造船業,十字軍東征的兩百年間同樣催生出威尼斯繁榮的冶鐵業和金屬加工業。造船需要大量的鐵釘和別的金屬部件。
“是的。尊貴的議員,我們雖然沒能到底層的密封艙去看,但是看到的船肋就是有十幾米長,比大樹製作的木質船肋細,但是比大樹製作的木質船肋密。所以猜測大宋船隻的龍骨也是鐵質。”間諜水手果斷的回答著議員們的問題。
作為造船的大行家,當威尼斯人不得不接受大量使用金屬部件的可能之後,他們也就明白了地中海的船隻最多隻能造六七百噸,但是大宋船隻動輒一千噸起的原因。比堅硬,比柔韌,木料都不如鐵。而且木料在吸水和乾燥狀態下還會變型。所以船肋使用兩三個月之後就得修整,不然很可能出現錯位甚至脫落。
混到大宋船上的威尼斯水手都是精通造船的傢伙,看了大宋船肋的形狀,還有船肋上固定的那麼多巨大的螺釘,他們就大概能夠推測出大宋船隻的船肋並不需要經常調整。這也是為什麼大宋船隻一直在海上各種航行,並不經常進入船塢整備。
得知了大宋的船隻特點,威尼斯議員們讓辛苦的間諜水手們先下去休息。接下來討論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上一次做出強硬表示的議員團首領聲音低沉,“米蘭被屠城,佛羅倫薩也已經被屠城。我們現在被包圍了。蒙古人和最早的十字軍一樣,不留俘虜。”
聽議員提到‘最早的十字軍’,威尼斯議員們的臉色都很不好看。最早的十字軍攻克耶路撒冷之後見人就殺,不管耶路撒冷城中的居民是信真神教還是信十字教,也不管他們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只要是活物,就會被殺掉。
現在這群具備‘最早的十字軍風範’的蒙古軍已經抵達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