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銀刀切開柔嫩的手把羊肉,『露』出粉紅的肉『色』。
郝仁坐在自己的席位,拿起了一條熱乎乎的手把羊肉,蘸了韭花醬放進嘴裡。滿口香濃,立刻覺得十分開心。旁邊的王爺們至少有一半人都在享受,剩下的人也至少強顏歡笑。那幫受不了鐵穆爾繼位大汗的人都以各種理由沒來參加宴會。
享受了手把羊肉,下一份煎牛肉送了來。好大一片牛肉放在鐵板,還滋滋迸濺出細小的油沫。面澆了一層深褐『色』的調味汁,香氣四溢。之後又是兩道肉菜,便是王爺們也吃不下去。吃肉得喝點酒,郝仁自己也已經兩大杯酒下肚。然後見到欽察汗國的王子端著酒杯過來。
目光落在了這位王子的手指。見他指甲挺長,裡面有不少黑乎乎的東西。郝仁強迫自己轉開目光,但是心裡面卻沒辦法不去想。他最初並不在意這些,只是在開飯前,他到洗手池旁邊洗手。看到巴格達皇宮已經用了最新款大宋橄欖皂,郝仁還覺得皇宮裡面挺時髦,這種橄欖皂的香氣與滋潤感都勝過以前的老款許多。
邊想著這些邊洗完手。旁邊的水龍頭下伸過來一雙指甲裡面黑乎乎的手。扭頭看到察合臺汗國的汗王隨便在水龍頭下把手搓了搓,接過旁邊僕役送來的『毛』巾擦了擦,手指甲依舊黑乎乎,手掌也沒幹淨多少。察合臺汗王轉身去了會場。
身為推行愛國衛生月的國主,郝仁覺得自己也許有點強迫症。元國每年都有愛國衛生月,與大宋的愛國衛生月一樣,衛生月的宣傳包含種公共衛生與個人衛生兩方面知識。對於缺乏勞動力的元國來講,疾病導致的死亡是絕大的損失。
然後郝仁跟偷窺狂一樣,觀察了好一陣。發現至少有一半王爺的個人衛生狀況非常糟糕。現在看著欽察汗國的王子,郝仁覺得分餐制真好。這樣髒兮兮的傢伙和別人同在一桌,像是故意投毒。
“王爺。我有件事想問你。”欽察汗國的王子帶著酒勁頭的那種粗聲大氣說道:“我們這裡有些牧奴逃走了,聽說好像逃去了基輔羅斯。卻不知道王爺有沒有知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那種事情。”郝仁果斷答道。草原原道來了些牧群或者牧民,立刻會發現,作為元國這樣管理程度較高的國家,更是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郝仁必須果斷的表示自己不知道,因為那幫牧奴裡面跑到元國地界犯罪的傢伙都被砍了腦袋,只是跑來謀生的那些人都被元國吸納進生產體系。
欽察汗國的王子打量了郝仁一陣,然後繼續醉醺醺的說道:“王爺,我知道你們送來了一些腦殼。我們是覺得你這麼殺人是不是太過了?”
“殺這些人有什麼過份,他們在我們的牧場搶掠,打殺我們的人員。放過他們,我怎麼向我們這邊的人交代。”郝仁不冷不熱的答道。
“可是啊。最近有兩個大部落經過我們的地界,哪怕是牲口都不要了,是要去你們那裡。問他們為什麼,他們說你們基輔羅斯的日子好過。你們的日子好過,我們這邊的日子可是苦的很。”
聽著這樣不懷好意的話,郝仁心暗罵,去你爹的蛋。雖然不知道元國日子好過的名聲是什麼傳出去的,的確有些部落跑去郝仁那邊討生活。原本郝仁根本不在乎這個,此次來巴格達,接觸了伊爾汗國的汗王阿魯渾之後,郝仁發現大蒙古各個國家普遍窮困。佔據兩河流域的大汗領地本來還算可以,卻因為巨大的支出以及動『亂』,也變得很糟糕。此時元國被人大聲指責有錢,那實在是很不利。
郝仁實在是懶得與有股子潑皮破落戶的欽察汗國的王子廢話,因為衛生狀況,郝仁甚至根本不想再和這個有口氣的傢伙多說話。所以郝仁站起來說道:“該輪到我給大汗敬酒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呃……去去。”欽察汗國的汗王醉醺醺的站起身,帶著些混不吝的氣勢答道。
兩人端著酒杯到了鐵穆爾大汗面前,單膝跪下行禮,同時端起酒杯。鐵穆爾也端起酒杯,下面兩人講了賀詞,然後把酒端起一飲而盡。接下來,鐵穆爾身邊的玉昔帖木兒說道:“郝仁王爺請過來,大汗有話對你講。”郝仁前,跟著玉昔帖木兒領到了後面的房間,將欽察汗國的王子留在了舉辦酒宴的大殿裡。
後面沒什麼人,郝仁覺得心裡清靜許多。兩人在後殿坐下,郝仁問道:“不知是大汗前來問事,還是玉昔帖木兒御使你代替大汗問事。”
玉昔帖木兒挪動一下身體,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他感嘆道:“都不是。大汗此次要對那些王爺說些事情。他們那邊窮困,不少人乾脆跑到大汗領地北方,以及伊爾汗國去搶掠。在忽必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