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消滅了黑心小吏,官吏一體之後,現在朝廷需要監察的官員幹部數量比以前多了許多,吏部要在外面增加外派機構,管理各府,各縣的人事工作。”
聽著趙嘉仁的講話,一眾學社成員忍不住轉頭看向吏部尚書文天祥。文天祥心中有波瀾,臉上則是鎮定自若。這件大事終於開始了。
“官家,若是這麼做,會不會讓地方州府權勢太大?官員自然是各地調動,歸朝廷管理。州府、縣裡的幹部,卻是歸地方稽核。”丁飛忍不住問道。
身為前肅反委員會的『主席』,丁飛的擔心源自他的工作經驗。只要地方上有實際權力,他們就會把這個實權用到極致。
丁飛如此站在趙官家這邊,不少學社成員看過來的眼光比較銳利。
趙嘉仁掃視了一圈這些重臣,這才溫和的對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監察不是萬能『藥』,沒有監察那是萬萬不能。”
聽到這話,丁飛只能苦笑。作為強力部門的頭頭,丁飛對此深有感觸。
看丁飛那樣的表情,趙嘉仁轉回頭面向大多數學社的會員,“任何制度本身都不是完美的。就如我們現在用的針線,最初的時候只有骨頭製作的針,穿的是麻線。後來有了絲線,再後來有了銅針,鐵針,現在有了鋼針。那些線也更加精良。但這就是盡頭了麼?不,還會有更加精美的針線。但是所有的針線目的卻是一致的,就是縫製出更好的衣物。在設計制度的時候,這個初心不能錯……”
中間休息的時候,文天祥到小賣部買了個紅豆沙的麵包,要了杯蘇打水。正準備坐在小賣部外面的桌子旁邊填填肚子,就見到胡元鳳走了過來。這下文天祥只覺得因為甜食而變得開心的感覺大大低落,種種跡象表明,農業部侍郎胡元鳳對文天祥的弟弟文璋有許多批評。
休息結束,會議繼續。胡元鳳發言:“官家,現在朝廷重建稅收度。結果江寧知府文璋利用收稅,對百姓橫徵暴斂。”
“所有稅收都要上報。文璋上報的稅收中有隱瞞?”趙嘉仁問。
胡元鳳一愣,他沒想到趙嘉仁居然扯到了制度。但是胡元鳳並沒有停下,他繼續說道:“官家,秦淮河沿岸收十倍稅,難倒不會讓其他人有樣學樣,橫徵暴斂麼?”
趙嘉仁盯著胡元鳳說道:“當下稅務的第一要務是他們有沒有如實上報稅收內容,至於是不是橫徵暴斂,自然有咱們討論。我現在問你,文璋有沒有在這方面欺上瞞下。”
“這個……我不知道。”胡元鳳一點都不想為文璋背書。
“你知道的,就是秦淮河兩岸的高稅麼?”
“是。不僅如此,官家強行透過農業部對於農業用地擅自拋荒的懲處條例,文璋也給用上了!”胡元鳳語氣非常不滿。
文天祥一愣,他倒是不太清楚這個‘對於農業用地擅自拋荒的懲處條例’是怎麼回事。光看胡元鳳的反應,貌似是個有些不得了的玩意。
“官家,這個農業部的懲處條例是怎麼回事?”檢察院副總檢察長丁飛倒是有了興趣。
“這個條例麼。呵呵。”趙嘉仁雖然在回答丁飛,眼睛卻看著胡元鳳。
把目光轉回到丁飛身上,趙嘉仁開口說道:“大家覺得為何地價越來越貴?”
學社的傢伙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趙嘉仁怎麼來了這麼一出。趙嘉仁繼續講述起土地價格問題。
以前持有土地與房產不交稅,直接結果就是土地持有成本太低。很多人買地的目的只是為了持有資產,經營的其實很糟糕。講完了這個懲處條例的立法理念,趙嘉仁這才把問題轉回具體內容上,“這個農業用地擅自拋荒的懲處條例,目的就是懲處那些私自拋荒,或者不認真種植的人。一旦發現,立刻罰款。懲罰的結果大概有兩種,一種是懲罰到這幫人把地買了。另一種是懲罰到這些人老老實實種地。”
許多人都是剛聽說趙官家推出了這麼一個條例,大部分重臣都本能的不認同這麼苛烈的手段。這可是條絕戶計,實施的結果大概就會變成趙嘉仁所講的那樣,持有土地的成本大大增加。
“其實還有第三種手段,每年繳納高額的土地稅與房屋稅,保住自己的土地和房產。”胡元鳳開口說道。
“嗯。的確有這樣的手段。”趙嘉仁率直的應道。
“那官家可知,文璋知府已經下令,對於不肯把秦淮河沿岸土地房屋賣給朝廷的百姓的所有土地和房屋收三倍的稅。”胡元鳳丟擲了殺手鐧。
此言一出,學社上層都被震動。甚至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