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苦笑道:“我不知道大宋為什麼對他們那麼好,我也不在乎大宋為什麼對他們那麼好。諸位,我一點都不關心那些人的死活,真的,我一點都不關心,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賺到的每一文錢都是大宋給我的,我幹不好大宋交代的差事,我是要倒黴的。那可不是說我的錢會被沒收,大宋會把我抓走公開宣判,我的錢會被沒收,我也會被砍腦袋。我的家人流落街頭。你們要問我為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時候為了我自己才這麼做的!”
說完這些,寅一郎只覺得豁然開朗。他原本也有些奇怪為啥大宋對他這麼好,會選擇他來負責此事。鼓起勇氣提出問題的時候,大宋負責人告訴寅一郎‘因為你懂倭國貴人’。當時寅一郎不太明白,現在他真的明白了。因為寅一郎懂倭國貴人,他們各種魑魅魍魎的手段騙不了寅一郎。大宋那幫人雖然精明,可他們真的不理解倭國貴人是怎麼看待倭國平民的。大宋那些人受到的教育就是‘愛民’,倭國貴人從來沒把倭國平民當人看。那些人只是制度下用來收稅用來榨取的目標。
在倭國平民已經被榨乾的時候,貴人們眼中完全看不到那些平民的存在。當平民哪怕是稍微多掙到一根毛的利益,貴人們銳利的目光就盯上了那根毛,非得想方設法將這點利益吞噬乾淨不可。
寅一郎微微嘆口氣,盡力勸道:“你們已經得到了這麼多,好好執行協議,你們每年只會得到更多。為何還不知足呢?”
足利家的人用怨恨的悲憤目光看著寅一郎,其中一位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是我們給他們機會,他們才能到宋國掙錢。為什麼他們可以掙這麼多,我們只能拿到一點點?”
寅一郎苦笑,這就是倭國貴人的標準想法,和大宋的觀點完全不同。寅一郎突然有些好奇,忍不住用大宋的理念嘗試著勸說足利家的人,“你們要是不讓這些人去大宋幹活,你們的收入怎麼會增加這麼多。你們拿到的那些錢都是從大宋給那些苦力的錢,可不是你們自己賣力掙到的啊!”
此言一出,足利家的人都驚了!他們看寅一郎的目光彷彿在看怪物,在看妖怪,在看魔鬼。怎麼有人能說出這般荒唐這麼杵逆的話來。這是什麼意思?!是說那幫平民在為貴人們創造財富麼?是貴人給平民吃飯的機會,沒有貴人允許平民種地,平民早就餓死了!
震驚之餘,足利家的一些人也覺得恍然大悟,怪不得寅一郎要這麼幹,原來是他對倭國貴人充滿了敵意。這也不難理解,安達家就是被倭國貴人們牆倒眾人推的幹掉了。可寅一郎不能把自己的怨恨針對所有倭國貴人,足利家也被逼死了當時的家主,這份怨恨應該放到鎌倉幕府的那些人身上才對。
雙方又這麼驢唇不對馬嘴的交流了幾句,寅一郎確定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與足利家達成共識,他丟下一句‘大宋對任何協議都會鋼鐵般執行到底’,就起身告辭。足利家的人對勸說寅一郎回頭是岸也沒了興趣。這廝現在滿懷怨恨,明顯是要對倭國所有貴人報復洩憤。
回到岳父家,寅一郎立刻告辭,帶著老婆孩子踏上了歸途。他並太擔心足利家真敢幹點什麼,倭國貴人膽子很小的,只有到了牆倒眾人推的局面時才幹真的動手。在局面膠著之時,這些人都會採取首鼠兩端的姿態,看著事情發展。此行最重要的事情已經完成,寅一郎相信足利家會把‘大宋對任何協議都會鋼鐵般執行到底’的話聽進耳朵,並且記在心裡。甚至不用說大宋,光是四國軍就有足夠的力量讓足利家吃不了兜著走。
一行人忙著趕路,到了海邊港口把老婆孩子送上四國軍的船隻,寅一郎沒有上船,他還得前去鎌倉城見見老朋友松岡敬二。天下烏鴉一般黑,鎌倉幕府的人在面對民眾的時候與足利家毫無二致。為了帶著老婆孩子去省親,寅一郎才先去了足利那裡。
與家人分別,寅一郎直奔鎌倉城。在鎌倉城外寅一郎停下馬匹,就見鎌倉城也在修建城牆和城門,見過足利家的城池,寅一郎覺得眼前所見非常熟悉。進入鎌倉城之後,寅一郎直接開始觀察城內居民的裝束,果然與足利家一樣,城內居民的穿著保持著舊日模樣,胳膊大腿露在外面。
在松岡家門口停下沒多久,松岡一身漂亮的衣服,腳蹬鹿皮橡膠底的靴子快步奔出來。這兩年幕府再不禁止吃肉,就見松岡容光煥發,大有越活越年輕的意思。前吃肉犯和前賣肉犯交情久遠,情誼自然不一般。兩人手拉手進了松岡的宅子,寅一郎就見松岡大人家完全變樣了。建築物煥然一新,僕人的裝束也全面四國化。
為了表示鄭重,松岡夫人親自出來招待客人。在倭國,一身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