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容易失效。趙嘉仁看過一篇文章,說是中國終於解決了瀝青結構改造什麼的,不用依賴北美瀝青。作為一個出國後更愛國的傢伙,趙嘉仁當時非常不服氣。
然而趙嘉仁自己認識世界的角度變了之後,他不生氣了,對於物理事實生氣是很幼稚的行為。雖然還是不知道具體的技術細節,趙嘉仁卻肯承認北美瀝青就是比中國本地的好。
趙謙也不知道技術細節,但是他搞水利修鐵路,對於瀝青的認知多了很多。這種材料應用非常廣,填塞工程的孔洞,塗抹在枕木上防腐防蟲。既然老爹這麼講,趙謙就抱著些期待。
不提瀝青的事情,趙謙有點得意的把自己在兩浙路的事情告訴給老爹聽。老爹聽完之後先讚了趙謙的觀點,接著說道:“這個過程會很長,你得盯好。”
“官家覺得一定會出事?”
趙嘉仁對這傻話當做沒聽到,這就是他經常感受到悲哀的地方。聽著有能力有信念的傢伙說著傻話,除了當沒聽到之外還能如何。趙嘉仁按照自己的理念講吓去,“當然會出事。所以你要注意從農村把人口弄到城市的程序。城市裡面能提供的就業可不是農村可比,很多在農村混不下去的人在城市未必會出事。城市本身就是一個新的世界,只是現在大宋還沒有能到那個階段。”
“在農村執拗堅持,以自己為主,也許能成為一個讓人佩服的人。在城市裡這種性子能混開麼?大家憑什麼要遷就這種人。”趙嘉仁說著自己的經驗,心裡面浮現出一些回憶,還是不怎麼好的回憶。
趙謙的反應就沒老爹大,他只是覺得有些人不是壞人,卻會壞事。那些人是有些可惜了。但老爹這麼講,趙謙也只能點頭。他接著問道:“官家,現在鐵路申請這麼多,錢夠用麼?”
所有部會里面,財政部對鐵路的熱情無疑是最低的。財政部長不止一次的向趙謙抱怨,鐵路預算太大了,財政部真的扛不住啦。甚至連大宋在經濟上開始控制倭國都沒讓財政部長感到特別高興。
趙嘉仁應道:“咬牙忍住。這種時候除了忍住之外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已經用盡了力量,採用了現階段最優的手段。除了忍住之外別無他法。”
“得忍多久?”趙謙問。
“最少二十年。沒有幾萬公里鐵路,就沒辦法體現出鐵路網的真正優勢。”
趙謙這年齡已經不對二十年感到難以忍受,他都快渡過了兩個二十年的人生。正在覺得老爹堅韌,就聽老爹繼續說道:“二十年後大概會更缺錢,有了鐵路網之後,要建設的東西只會更多。”
這下趙謙懵了,現在他已經實際上開始一步步掌握權力,老爹能活二十年對趙謙來說當時好事。但那個時候趙謙大概已經完全掌權,合著到他那時候只會更辛苦哇。趙謙定定神,問老爹:“難道就有一個盡頭麼?”
“生產資料極大豐富,資訊革命導致了資訊極為通暢。如果那時候還能堅持制度,有可能達到某個階段,國家不用那麼辛苦了。在達到那個階段之前,就得咬著牙繼續向前向前。”
這話已經完全超出了趙謙的想象之外,老爹的確講過電力時代以及資訊時代。國家電力實驗室裡面也的確有了些看著很神奇的新東西。不過趙謙還是覺得那些時代未免太遙遠,反正他是不指望看到那個時代了。既然老爹確定未來的艱苦,趙謙就不再詢問啥時候能休息。問老爹這個問題本來就有點傻,老爹不怕死,因為老爹認為人死了之後精神就不復存在。最差的局面也是進入一場永無止境的安眠。一切麻煩事都無法打攪亡者。太爽了。和這樣的老爹談論何時能休息,未免太無趣了。
回到自己辦公室,趙謙立刻就忙起來。鐵道部長派人送來了一份報告,趙謙本來想瀏覽,結果看了片刻之後就看到根據測量結果,最適合黃河鐵路橋的位置居然不是開封而是鄭縣。趙謙登時抬起頭看向前來的處長,處長很緊張,卻抬著頭看趙謙,並沒有躲避趙謙的目光。
哪怕知道自己為了這個生氣實在是不該,趙謙還是忍不住生氣。開封位於天下中心,大宋首都就該是交通樞紐。這個報告若是送到老爹手裡,根據老爹的性子只怕就會同意。這……這不是鬧笑話麼!
不等趙謙質問,處長先開口了,“太子,根據地質測量,開封的確不適合建設鐵路橋。如果沒有之前歷史上的幾次決口,開封還行。幾次決口之後開封這裡很容易在汛期再次出事。如果只是洪水來了,加固堤壩就能解決問題。洪水若是更大,淹到開封城下,城市設計的時候就有防洪準備。最多泡泡水,開封城不會出事。可是鐵路橋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