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著蒙古軍開始全面撤退,烏爾幹發現自己被拋棄了。
敵人的駱駝兵也沒有參與追擊,依舊堵在斜坡下面。烏爾幹只覺得心臟一個勁下沉,看得出這幫駱駝兵下了決心要幹掉烏爾幹他們。等下去只會越來越遠離大隊,烏爾幹不願意被這麼活生生堵死。他叫起部下,“大家跟著我衝下去,是死是活就看自己啦!”
說完,烏爾幹抽出雙刀。大宋鋼刀價格不便宜,而且旗軍也不能公開購買。大家都是自己掏錢為自己購買保命的傢伙。以烏爾幹大隊長的身份與俸祿私下也只買到三把,其中一把還留在家裡準備留給兒子。此時雙刀在手,烏爾幹再看了看蒙古軍撤退的方向。卻見烏壓壓的騎兵在敵人的追趕下撤退,根本沒有人前來救援。
竭盡全力卻落得這般下場,便是知道將軍也是不得以,烏爾乾的鼻子還是生出痠痛的感覺。便是沒辦法來救,難道發個訊號彈都不行麼?但戰場上升起的都是讓全軍撤退的訊號彈,烏爾幹也清楚不可能單獨向他傳送什麼問候的餘地了。
翻身上馬,烏爾幹舉起馬刀喊道:“跟著我衝啊!”
大宋觀察員們一直分了些精神在關注烏爾幹所在的精銳小隊,眼見他們被逼上了絕地,卻還是率先發現敵人並且向自己的部隊通報。有人忍不住嘆道:“這幫人還真是漢子!”
在大宋,‘漢子’等帶‘子’的說法並不是善意,不過讓大宋稱讚蒙古人也未免強人所難。這樣不尊重的說法已經算是極大稱讚。眼見這隊精銳殺入已經有所準備的駱駝兵佈下的陣中,然後被淹沒在敵人之中,觀察員中比較多愁善感的人也不禁唏噓幾聲,“唉……怪不得官家要為敢死隊立下特等功,在戰場上能活下來的往往不是這些最勇敢的……唉……”
因為視角的緣故,這些人只看到蒙古騎兵衝入駱駝兵隊,然後消失在視野中。這隊蒙古騎兵的確慘遭屠戮,但是最善戰的烏爾幹便是中了兩槍,卻靠著鎧甲與手中的刀殺開血路。加上他位於戰場邊緣,突破了駱駝兵的包圍之後竟然沒有遇到其他敵人攔截。
剛衝出敵人的攔截,烏爾乾的馬匹跑了一陣突然前蹄一軟跪倒在地。把烏爾幹摔下馬來。他站起身,就見馬匹身上有兩個深深的傷口,方才駱駝兵的猛戳被烏爾幹私下購買的大宋鋼質甲片擋下不少,可馬匹就沒這樣的裝備。眼瞅著愛馬還在嘗試掙扎著站起身,烏爾幹卻無能為力。他甚至沒餘力幫著愛馬解決痛苦,自己只能轉身就走。好在此時戰場邊緣有不少失去了主人的馬匹,烏爾幹靠近一匹蒙古馬,用蒙古的訓令對馬匹喊了幾聲。馬匹雖然很警覺,卻沒有想逃開。烏爾幹上前抓住韁繩,摸了摸馬匹的鼻子。馬匹轉開頭避開這表示親熱的動作。
翻身上馬,烏爾幹騎著新的坐騎開始繼續逃亡。跑出去一段距離之後馬匹也開始熟悉了新的騎者,配合的逐漸熟練起來。烏爾幹回頭看去,自己身後空空蕩蕩,之前跟著自己奮勇作戰的部下只有他一個人逃出性命。此時還跟在烏爾幹背後的就是繼續追殺的駱駝兵。轉回頭,烏爾幹繼續催馬追趕大隊,再耽擱下去他自己就死定了。
西曆七月三日,巴格達得到了最新訊息,與奴隸王朝對峙的蒙古軍後撤。雖然安格瑪大帥表示這不是戰敗,但是後撤途中有五個旗的旗軍遭受重創,白八旗的第七旗甚至連將軍都戰死了。不談這些受到慘重損失的旗軍,參與此戰的二十二支旗軍中的其他十七支旗軍都有損失。不管他們表示自己給了敵人重大殺傷,可撤退的畢竟是蒙古軍。怎麼看都談不上是勝利。
郝仁本來已經收拾好東西,得到這訊息的同時,太后闊闊真請郝仁入宮。趕到太后的寢宮,剛行過禮就見太后闊闊真垂淚說道:“丞相,咱們竟然打了敗仗。這該如何處置。”
“太后,臣以為不可處罰前線將士。”郝仁有些艱難的說道。以他在蒙古朝廷的這個處境,得到的訊息並不靈通。靠著少量情報以及對鐵穆爾的瞭解,郝仁把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先說出來。
“處置前線將士?”闊闊真沒想到郝仁居然提起這個來。她之前也沒想過要對前線那幫人具體說什麼,郝仁這麼提起,闊闊真先是點頭,隨即臉上浮起怒氣。蒙古太后用非常不快的語氣責備道:“那些人打了敗仗,丞相居然還要護著他們!”
“太后,旗軍乃是大汗親自下令挑選出來的精銳組成。臣以為他們會竭盡全力報答大汗的知遇之恩。那些人的家眷大多都巴格達,家屬也都領到土地耕種。太后以為他們會不好好打仗麼?”
“他們好好打仗,怎麼會打成這樣?!”闊闊真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