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胡說什麼!”“文丞相什麼時候是知縣了!”文天祥這邊的官員幹部立刻呵斥起來。
文天祥一扭頭,對著手下喝道:“你們都給我閉嘴!”
下面的人登時不敢吭聲,心裡面雖然覺得委屈,可文天祥是什麼人!在場所有人的前程都在文天祥一念之間。
就在此時,對面縣裡的幹部中有人走了出來,操著摻乎了點普通話味道的當地話說道:“文丞相,我見此地已經修成如此鐵索橋,卻不知能否在旁邊加修比這個小些的索道。”
“什麼意思?”文天祥問。
那位幹部立刻解釋了一下,文天祥用了很大勁才聽明白。原來這位當地幹部覺得現在問題關鍵是鐵索橋有承重上限,牲口揹著沉重的物件透過超過了承重上限。但是物件不用牲口背,靠人更不行。所以建議在鐵索橋旁邊修建一道專門用來運輸物件的索道,若是人貨分開,原本不能透過的很多東西就可以通行了。
只是這位幹部是本地人,普通話說的還不如本地話,文天祥廢了老鼻子勁才聽明白,旁邊的劉知縣乾脆就不知道這位幹部在說啥。
文天祥覺得這辦法可行,就問那位幹部,“你為何不早說?”
“我說了,沒人聽。大家覺得丞相你能花這麼多錢是有朝廷給錢,我們一個縣,怎麼有錢修這些東西。”
文天祥心裡嘆氣,官場上覺得事情得是自己人才能幹。文天祥做這些並不是他自己出錢,也不是朝廷針對文天祥出錢。只是利用了縣裡能申請到的資源,這些東西就解決了。唯一特別的大概是文天祥寫信從趙嘉信那裡請來的專家,但是文天祥也沒準備藏著掖著,他現在沒有和其他縣討論一起做茉莉花茶生意只是因為文天祥自己擔心這玩意做不成,強行推廣就有可能會坑了其他知縣。
看了看一臉緊張的幹部,又看了看一臉緊張和懵的知縣,文天祥突然想起件事,他問劉知縣,“你有聽懂這位莫西子說了什麼?”
劉知縣愣住了,停了一陣,他有些尷尬的說道:“不是太懂!”
自己的猜測應驗了,文天祥大大失望。這還虧得他私下給府裡寫信,要府裡接受申訴,儘可能還是取消兩次大過。合著這位知縣連當地話都沒掌握。生氣歸生氣,文天祥也沒有發作。這樣的官員在廣南西路多得很,不僅是廣南西路,大宋新收復的土地上這種官員多得很。甚至在大宋沒丟失的廣南東路、四川路的不少地方,這等事也算常見。區別只是大宋在其他地方對蠻夷清洗的足夠乾淨,以至於根本不用擔心在當地與蠻夷打交道。
文天祥將莫西子提出的建議告訴給劉知縣,劉知縣聽完神色已經激動起來,他不安的問道:“文丞相,這錢……”
“我們都給府裡寫報告,都盯緊點。若是能行,這些晃晃悠悠的鐵索橋加上索道後用處可就更大了。我想著那些人若是趕著大牯牛,他們自己未必敢從這搖搖晃晃的橋上過吧。”
劉知縣聽著文天祥說的簡單,一臉的不敢相信。只是有可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再不敢造次。停了片刻,劉知縣試探著問道:“這人命的事情。”
“讓兩邊的相關部門開始調查吧。”文天祥說完吩咐幾句就走。
這一路上,他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他原本覺得趙嘉仁讓這幫部長們最後一任到地方上只是個政治手段,就如以前的統下之道里面皇帝歸天之前會把一部分官員們下放,祖宗家法裡面皇帝歸天后丞相與執政都要辭職去做山陵使,以方便新君按照自己的想法使用人才。
現在他不這麼想了,地方上的種種事情在身為丞相的時候只是知道一些比較出格的事情。但是真下來看的時候才發現不完全是那回事。尤其是在這個激烈變動的時代,很多事情看著荒謬,其實不然。在以前,大宋只是名義上擁有此地,並沒有在這幾個縣裡建立起如現在這般真正的官府。官員並不知道當地人在說什麼,這種看著可笑的事情就是發生了。
文天祥到了這裡之後,每天都請當地人教給他當地話,學會四個詞彙,能說一句話。花了快一年才勉強能知道當地話是咋回事。文天祥準備回京之後把這些全部整理出來給朝廷知道,想來其他到地方的高官哪怕為了自己也不會對地方上的事情裝作沒看到吧。
增加幾條鐵索,建設幾個建築對於大宋來說根本不算啥。即便在荒涼的廣南西路搞這些也只是幾道命令就能搞定的事情。
大宋朝廷此時關注的重心是趙官家的新動作,財政部有人則適時寫了一篇文章發表出來。裡面寫的就是大宋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