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南地區的糧食進行補充。便是廣州的糧食都被搬空,還有暹羅、呂宋、爪哇甚至是僧伽羅、天竺來的糧食補充。這都不是問題。”
聽了這冷酷的回答,趙謙抬起頭問:“那這些救援就不花錢了?”
“我們大宋現有的體系運作起來,就能夠解決蝗災的問題。運作這些體系的錢早已經準備好了,那些防災準備金就是用來幹這個的。你當然可以說,這是一種浪費。但是從財政角度來看,這些錢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可能遇到的各種問題。但是,任何把自己的部門、專案置於財政政策之上的計劃都是有害的。都不能接受。因為!這天下不是隻有一個部門,所有部門都這麼做的時候,國家財政馬上完蛋!”
冷酷的講述完了大宋的財政紀律之後,趙嘉仁面色凝重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等趙謙再想出什麼反駁的話,趙嘉仁繼續說道:“趙謙,在我給你加銜開封府尹之前,你在我眼裡還是個孩子。加銜之後,你就是個成年人了。對於一個成年人,我自然用成年人的標準來看。”
趙謙呆住了。如果老爹方才的目光讓他感受到極大壓力的話,後面的話讓趙謙忘記了老爹的壓力,整個人沉浸在難以形容的感覺當中。
難過、歡喜、羞愧、自豪、沮喪、振奮。種種看著對立,又完全一陣的心情讓趙謙已經不知道該怎麼保持最起碼的鎮定。成為老爹眼中的成年人,那就意味著終於能離老爹更近一步。只是這一步的跨度完全超出趙謙的想象之外。財政紀律,國家營運,這些東西距離以前的趙謙太遙遠了。趙謙也曾經努力學習過,卻沒有一次能如今天這樣恍然大悟。
經過種種感受,趙謙最後說道:“爹,那我的計劃你看完了麼?”
“看完了。不過第一條都不能過,後面的內容我沒辦法和你討論。你回去修改一下,再遞上來我看看。”趙嘉仁說完,就讓趙謙回去工作。
等趙謙走後,秦玉貞從書房旁邊的門口走出來。她臉上都是心疼的模樣,秦皇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心疼兒子還是心疼丈夫。坐在趙謙方才的位置上,秦玉貞只能嘆道:“也許是我以前太寵溺大郎……”
“你想太多。”或許是和兒子剛才談話時候的心境還在,趙嘉仁的話依舊是講道理,“大娘那種是小聰明,大郎學會了還不如現在根本不明白。大郎走的是正路,你把他教的好的很。”
聽丈夫這麼講,秦玉貞有點心驚。被丈夫這麼提及女兒,秦玉貞隱隱感覺不舒服。既然不喜歡這種感覺,秦玉貞也不提女兒,繼續說道:“三郎,按照規矩,朝廷立太子之後就要開府,給太子安排隨從官員。你是不是不想這麼做。”
“若是這麼做,好好的孩子都被那些人給帶壞了。我當然不會這麼做。”趙嘉仁果斷的否決了這種可能。說到這裡,趙嘉仁心中更不高興起來,他冷冷的說道:“現在很多人不知道時代變了,不知道時代要變了。還是想按照老規矩辦,天下太平之後繼續攀龍附鳳,這些人我很想讓大郎來處置,不過我自己只怕我身體還能健康多久。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秦玉貞只覺得自己真有點被嚇到了。她很愛自己的丈夫,因為她在丈夫這裡感受到了人生的歸宿。正因為如此,她非常高興能夠成為那個唯一真正能安慰丈夫的女人,能夠給丈夫溫暖的唯一的人。這麼多年的夫妻,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心中到底隱藏著什麼。那已經不是用猛獸能形容的東西,非得說,那大概是一條真龍吧。上能九天攬月,下能五洋捉鱉。任何攔在趙嘉仁面前的東西都會被被粉碎,不管是什麼。
到了55歲的年齡,秦玉貞再也沒有所謂少女的浪漫幻想。實際上秦玉貞自己都懷疑自己在少女時代有沒有過這種浪漫的幻想。如果有,那也只是針對自己所擁有的家庭的期待。當她幸運的擁有了這個家之後,她看的東西已經不同。秦玉貞很早之前只是不說,她很懷疑,甚至是有些篤定,她的丈夫早就將蒙古入侵的破壞計算過,不然的話以趙嘉仁的個性,他怎麼會屈居賈似道之下?
哪怕是屈居賈似道之下,趙嘉仁也不是沒有能力在臨安總投降發生之前擊潰蒙古軍。在事後看,趙嘉仁那幾年卻是在有意識的收縮,不斷積累力量。這才在臨安總投降之後輕而易舉的擊退蒙古軍,奪回臨安。掌握政權,最後成為天下至尊。
歷史書中無數次記錄過,這樣的一個君主,必然會讓大臣們積屍如山。這是難以避免的宿命。聽到趙嘉仁方才不經意說出的話,秦玉貞直覺的感到,那一天好像已經近了。
但是作為大宋中興之主,作為華夏中興之主的唯一妻子。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