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友們,新春快樂,萬事如意。
冬日寒風吹過軍營外的空地,趙嘉仁覺得有點如刀割面的意思。讓走在身邊的兒子,看著兒子厚實的軍大衣,圍巾,口罩都齊備。他也不提願意,叫上趙謙繼續向前走。
趙謙沒明白老爹到底在檢查什麼,只是此時的他也已經完全不在意這回事。老爹很多時候喜歡說很多,又有很多時候什麼只做不說。既然老爹什麼都不講,說明他對檢查結果很滿意。現階段這就夠了。趙謙眼見老爹送自己出了軍營大門,趕緊說出自己擔心的事情,“爹,我還是有些擔心我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呵呵,如果從事後諸葛亮的角度,哪裡有什麼對的事情。”趙嘉仁輕笑道。
“但是,我還是覺得我沒辦法克服自己的情緒。”趙謙擔心的說道。
趙嘉仁把手按在兒子肩頭,“大郎,以我的角度來看,你有個極大的優點。就是知道敬畏善惡對錯。有了這樣的心思,人才不會無限膨脹,最後自取滅亡。我會要你改變這點。只是任何事情過度就是錯。蛇毒、砒霜、阿片,只要用量合適,都是神效的藥物。用量不對,立刻讓人死亡,甚至生不如死。對於你,我的建議是,要麼做,要麼不做,不要去試。”
趙謙覺得好像明白了,又好像完全不明白,只能說道:“……是。”
說完之後,他又跟了一句,“爹,外面冷,你先回去吧。”
嫌我礙事了麼?趙嘉仁差點開了這個一個玩笑。但是他並沒有說出口,只是停下腳步,應道:“好。你路上小心。”
“嗯。”趙謙說完,拉著馬向前走幾步,接著翻身上馬。說了句“爹,你也保重身體。”隨即催馬而去。看著遠去隊伍中兒子的背影,趙嘉仁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下來。
對自己的情緒,趙嘉仁也覺得很有些不解。自己的兒子終於長大了,便是趙嘉仁現在死去,靠趙謙真正掌握的知識與見識,趙嘉仁對他很有很大信心。這本該是高興的事情。可現在寒風撲面,兒子所在的隊伍卻冒著嚴寒奔波在外。趙嘉仁莫名的擔心。
警衛看到趙謙他們已經走遠,上前說道:“官家,回營吧。”
“再等會兒。”
聽了這個命令,警衛員愣住了,因為他看到趙官家嗓音不太對,而且用手在面上抹過。難道官家哭了?警衛員大氣都不敢出。雖然大家都不認為官家是個無血無淚的冷酷之人,但是流淚這樣的事情卻是在想象之外。這些年來,官家只有在祭拜在泉州過世的太上皇與皇太后,以及祭拜故去的二哥趙嘉禮的時候才哭過。
趙嘉仁也不在意大家怎麼想,他摸根菸點著,心中尋找自己為何如此軟弱的原因。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個很可能的答案,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憂。”
趙謙是個孝順孩子,他的成長已經讓趙嘉仁不再擔心趙謙的能力見識。此時趙嘉仁只是心疼兒子在小冰河時代的冬天裡奔波,擔心他會病倒。
雖然找到一個答案,趙嘉仁卻又忍不住覺得有些滑稽。如果自己的看法是正確的,記述孔老夫子言行的那幫徒弟可真的油滑。爹孃能只關心孩子的思想境界,這說明爹媽不糊塗。想有孝順兒子,先得有明白爹嗎。要是爹媽一味的只關心自己的利益,只會從孩子這裡索取,再好的娃也得給逼成這種爹媽嘴裡的不孝子。
這幫徒子徒孫有可能是真明白孔老二的願意,所以故意把話說的含糊不清,還不給解釋。因為把話說明白,大多數爹媽看了會生氣。因為他們其實知道自己很難做到。
不過孔老二自己也是這個調調。以前史書秉筆直書,叛亂、謀逆、弒君。有啥寫啥,為了記錄事實,死都不怕。孔老二寫《春秋》就用所謂春秋筆法把這些詞隱掉,整個一野史倒逼正史。
哼!回去之後要寫文章狠批孔老二這種惡性,絕不能讓那幫官員們認為在現在還能這麼搞。
武裝了內心之後,趙嘉仁轉身就走。警衛員看到那個熟悉的官家回來了,連忙跟在趙嘉仁身後,向著軍營走去。
此時已經接近元旦,大宋335年,也就是西曆1295年到了。文丞相坐在吏部給他準備的臨時辦公室裡面,好幾位部長在文天祥面前正在等著文丞相說話。
如果不算臨安總投降之時那幾個所謂的丞相,大宋過去四十年中只有三位丞相,賈似道、趙嘉仁、文天祥。所以文天祥此時沉默不語,他知道眼前這幾位部長代表的乃是大宋幾乎所有文官的心意,期待代理丞相文天祥能夠終結軍隊把持司法的局面。
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