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繁榮。如果東羅馬皇帝與朝廷致力於這個目標,他們就得冒著飛蛾撲火般的刺客威脅,消滅東羅馬境內所有封建主。此事關乎東羅馬封建主們的生死存亡,過程必然殘酷。
談到這裡,會議又跑題了。一個國家是否文明,就是看這個國家自身的歷史夠不夠深厚,能否透過對本國的歷史進行反思,進而認清自己,推陳出新繼續進步。東羅馬面對的問題在華夏曆史上出現過很多次,歷代有為的朝廷都克服艱險,消滅割據與封建勢力,依託大一統的制度推進社會進步。趙官家領導的這輪進步無疑是華夏曆史上最徹底的一次。
別說割據勢力或者封建勢力,連幾百年的土地私有制都被連根拔起,朝廷以空前的力量將整個國家整合起來。有東羅馬作為對比,眾人終於看到大宋幾十年來走過的道路是如何艱苦卓絕,這條道路指向的未來又是如何輝煌壯麗。
王欽差沒有阻止討論,他自己都嘆道:“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有深厚的華夏曆史作為對比,到歐羅巴行省不久的王欽差可以看到東羅馬帝國的努力方向,所處的位置,面對的問題。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討論到如此境界,與會者們都和王欽差有差不多的感受。楊從容用淡定其外,自傲其內的語氣緩緩說道:“神給了人們自由選擇的權力。”
聽到這話,與會眾人都愣了愣,隨即鬨堂大笑。居於東地中海所有國家與政治的上方,神明般位於雲端,居高臨下看透世事,預見未來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神給了人們自由選擇的權力。”東羅馬皇帝空靈的聲音在皇宮祈禱間迴盪,祈禱間中的長椅上坐的都是大臣、宦官、將領、貴族。坎塔庫澤努斯公爵坐在這些人中間,靜靜的聽神在地上的代言人講經。公爵儘可能讓自己的神色看上去足夠虔誠,他兒子的訂婚宴上出現侍女投毒事件。即便公爵當眾飲下兩杯‘毒酒’,暫時擺脫投毒的嫌疑,他也不敢讓自己露出給人攻擊的破綻。
東羅馬帝國的酷刑非常出名,挖眼、剝皮、炮烙只能算是家常便飯。皇權衰弱的幾百年間,皇帝很少有能力消滅貴族。任何落入皇帝手中的貴族與罪人都要被最大效率利用。酷刑無疑是用來恐嚇逆賊的最好手段。現在的東羅馬皇帝已經宣佈廢除一切酷刑,他表示背叛上帝代言人的謀逆者死後會墮入地獄永遠受苦,所以生前就賜給他們仁慈的死亡。坎塔庫澤努斯公爵一個字都不信,如果公爵的父親運氣稍微好一些,上帝代言人的地位就會被同樣擁有濃厚皇族血統的坎塔庫澤努斯家族繼承。
皇帝的講經會還是老一套,上帝保佑東羅馬皇帝,皇帝將神的意旨傳播給廣大教民。公爵保持著虔誠的姿態,最初還感覺不習慣,時間久了就成了近乎自然反應的狀態。
等講經會結束,公爵與其他人一起念‘阿門’劃十字。他不敢第一個站起身離開,也不敢最後一個走。正混在人群中隨著人群離開祈禱間,剛走出屋門,宦官霍爾魯就在門口攔住了公爵,“閣下,請隨我來。”
“為什麼?”坎塔庫澤努斯公爵謹慎的問。
“皇帝想和公爵閣下聊聊天。”
宦官霍爾魯神色平淡,看不出什麼。這讓公爵心裡面一陣打鼓,這不是好預兆。幾百年的宮廷鬥爭讓宦官學會控制自己的表情。神色越是平淡,越代表了某種危險。
隨著宦官到了會客室,坎塔庫澤努斯公爵一眼就看到八名親衛列於皇帝兩旁。霍爾魯走到皇帝面前行禮,“陛下,我將坎塔庫澤努斯公爵請來了。”隨著皇帝示意,霍爾魯站到皇帝身邊。加上兩個捧著托盤的侍從,會客室裡呈現出十一比一的懸殊差距。
公爵向皇帝行禮,有侍女搬來了軟***爵這才注意到,除了十個男人,一個宦官之外,會客室裡面還有兩名侍女。加上她們兩個,就是十三比一。
皇帝開口了,“坎塔庫澤努斯,你是不是給雅典公國的蘇爾曼家族寫過信?”
花了一分鐘回憶,公爵記起自己大概幾年前寫過信,應該是鼓動蘇爾曼反抗大宋歐羅巴行省。既然不是直接下令蘇爾曼反抗東羅馬皇帝,公爵還能保持起碼的鎮定。他回應道:“陛下,我不記得寫過信。”
霍爾魯嘴角些微上揚,那是嘲諷的反應。皇帝神色沒有變化,他揮了揮手。侍從隨即託著托盤走到坎塔庫澤努斯公爵面前,公爵看到托盤上的信件,臉色終於起了變化。嚥了口口水,公爵拿起信件。甚至不用看更多內容,光是熟悉的信封就讓公爵明白事情大條了。
翻過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