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那些事蒙古王爺?”郝仁的眉頭深深皺起。郝康所講的內容實在是讓郝仁難以相信,忽必烈時代大汗領地的王爺們的確胡作非為,可沒人敢對打著大汗旗幟的朝廷大臣輕易動手。忽必烈大汗對這種人從來不手軟。
“爹,脫脫已經確定那些人都是王爺。”郝康滿腹怨氣的說道。
郝仁並不信賴脫脫,讓兒子下去之後就派人去請脫脫。使者到了脫脫府上,得知脫脫不在,只能回來稟告。卻發現郝仁竟然也出去了,詢問府上的侍衛才得知郝仁被鐵穆爾大汗請去。
此時郝仁正與脫脫對面而立,聽著主位上的鐵穆爾大汗發著牢騷。鐵穆爾語氣非常不高興,“丞相,若是糧食沒有運來,組建的日程還會延遲。脫脫打著我的大旗,王爺們尚且敢動手,難道丞相還覺得他們會幡然悔悟麼?”
郝仁此時已經能確定自己的兒子沒說謊話,心中對鐵穆爾處置事情的手段很是有些不以為然。可是鐵穆爾自己先說王爺們前來狀告郝康洗劫田莊,忽必烈雖然性子急躁,卻也告訴下面的大臣,他所有關於殺人的命令都不要立刻執行,等忽必烈消氣之後再詢問。鐵穆爾當時如鬥雞般激動,沒想到脫脫回來一說局面,鐵穆爾就立刻改變了態度。
見郝仁不吭聲,鐵穆爾放緩了語氣問:“不知丞相可否有什麼難處?”
脫脫也看向郝仁,他心裡面只期待郝仁趕緊提出些什麼要求。這次與郝康一起出行讓脫脫對郝康有了更深的瞭解。這位兄弟的能耐極大,結交的也都是很不得了的人物。出行中最讓脫脫滿意的是郝康再沒有之前那種期待建立新制度的傻念頭,而是狠狠的對脫脫說:“脫脫大哥,等建成旗軍,還請大哥無論如何都要滅了這些混賬。”
這就對了!脫脫髮現郝康與郝仁一樣,都是不喜歡對別人提出要求的傢伙。他以前不理解這種在蒙古罕見的存在,現在他有點理解了。郝康與郝仁都希望建立起他們期待的制度,這種虛無飄眉的玩意未免太難為人了。譬如現在,鐵穆爾大汗向郝仁提出請求,郝仁就該立刻提出同等的交換條件。
見郝仁還是一臉那種深思熟慮的模樣,脫脫生怕郝仁又對鐵穆爾大汗進行‘規勸’,就插話進來,“大汗,那些王爺們對郝康兄弟動手,簡直是中邪了。不如就讓郝康兄弟領兵教訓大馬士革那邊的王爺。”
鐵穆爾聽了這話眼睛一亮,他轉向郝仁問道:“不知丞相覺得如何?”
脫脫心裡面暗自祈禱,雖然也不知道該向哪路神明祈禱,但他此時只期待不管是天上的哪路神明,前往讓郝仁別在跟以前那樣瞎咧咧。最好是能讓郝仁靈光一閃,明白鐵穆爾大汗的心意。如果郝仁能夠接受大汗的好意,讓郝康兼任大馬士革地區的總管,鐵穆爾大汗對於郝仁就不會像以前那樣猜忌。
郝仁並沒有關注脫脫幾乎顯得灼熱的目光,他沉吟一下才答道:“大汗,糧食可以儘快運送。臣只求大汗能明確制度,切不可讓王爺們如此放肆。”
脫脫低下視線,忍不住輕咬嘴唇。等好不容易談完,郝仁剛走,鐵穆爾就忍不住怒道:“郝仁淨會說些沒用的廢話,他這是要教我怎麼當大汗麼!?”
“大汗,郝仁的確是太自以為是了!”脫脫附和道。這話是出自內心,郝仁整天就知道講忽必烈大汗時代的種種,忽必烈大汗都已經歸天好多年了,廣闊的陵園中綠草如茵,根本看不出哪怕草下面埋著被郝仁念念不忘的忽必烈大汗。身為郝仁的政治盟友,脫脫能理解郝仁的心思,可他也已經到了不能接受的邊緣。如果閉上眼睛聽郝仁說話,只怕會認為坐在金帳汗位上的還是忽必烈大汗,而不是鐵穆爾大汗。脫脫甚至懷疑當郝仁看向金帳汗位的時候,有可能根本沒有見到鐵穆爾,郝仁看到的是忽必烈大汗的在天之靈。
君臣二人盡情將郝仁罵了一頓,總算是消了氣。脫脫趁著鐵穆爾大汗喘氣的時候進言,“大汗,丞相素來不會大話欺人,既然他說兩個月就把糧食送到,咱們就按照這個時間來辦事。”
脫脫的話讓鐵穆爾心中一陣輕鬆,即便是無比討厭的郝仁也有令人不討厭的地方,至少他說了什麼就會做到什麼。等糧食運到,旗軍就可以大體完成,隨即進入裝備與訓練階段。鐵穆爾恨恨的說道:“哼,大馬士革地方上的那些人竟然如此大膽,等旗軍訓練完畢,就拿他們開刀祭旗。”
“大汗,臣以為大汗可以給郝仁些賞賜,雖然郝仁做事冥頑不靈,卻不能不這麼做。不然太后又要怪大汗不體恤郝仁。”脫脫繼續進言。
“唉!我已經賞賜過郝仁東西,他怎麼會把那些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