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脫脫只會弄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切切不可重用他。”
“御使何必如此講,脫離線謀百出,可是幫了我大忙。”
“他那點小算計都是小聰明,和郝康完全沒辦法比。”
“郝康眼高手低,沒人相助馬上就兩眼一抹黑。到了朝廷這麼久,看他都拿出點什麼計劃!行不通的事情,計劃的再好也沒用。”
兩位父親都對‘別人家孩子’大加稱讚,對自家孩子則是挑最大缺點講。在郝康的住處,郝康與脫脫則擺了一桌,兩道冷盤,四道主菜,陳年櫻桃燒酒,郝康給脫脫敬了一杯酒,讚道:“脫脫大哥,此次可是仰賴你了。”
“還是丞相的藥好。”脫脫讚道:“若是沒有丞相的靈藥,這件事辦不成。郝康兄弟,那藥能不能給我點。太后都讚不絕口的靈藥,我用來送人很體面。”
“這藥……藥性很烈,服用須得小心。”郝康叮囑道。給太后的藥是由大麻精與提純阿片的混合藥劑。郝康知道了成份之後心裡面很是不安。大宋醫學非常發達,在宣傳的時候就特別指出‘管制類藥物’。其中就有阿片與大麻精。這兩類藥物在很多方面都有奇效,過量使用會讓人的大腦感受到欣快感,非常容易產生強烈的藥物依賴。一旦藥物上癮,這個人就廢了。大宋刑法也有相關內容,販賣管制類藥物是殺頭的重罪,‘吸毒成癮者’也很可能會被處決。
與這種巨大風險相比,管制類藥物的藥效也是槓槓的。太后服用之後睡眠狀況極好,睡醒之後神完氣足,沒有不良反應。正因為知道厲害,郝康根本不敢提這‘靈藥’的成份。
不敢繼續這個話題,郝康說起他最關心的的事情,“脫脫大哥,此次大汗決定歸還宋理宗頭蓋骨製成的嘎巴拉碗,包括影碗一併送還。多虧了脫脫大哥。可是幫到丞相大忙。”
脫脫自得的端起水晶酒杯,卻不說話。他也是花費不少心思才促成此事。先利用太后服藥前後不同的反應成功讓鐵穆爾大汗認為國師手中的某件法器作祟。再安排他認識的法師指出是宋理宗嘎巴拉碗作祟。
最妙的是大宋正好索要此物,脫脫的法師就說宋理宗嘎巴拉碗之前沒問題,是因為大宋之前沒有找法師隔空施法。現在一股陰氣從東邊而來,引發了宋理宗頭蓋骨內蘊藏的怨念。此物既然已經被引發怨念,就不適合再用。不如送回大宋,讓大宋人承擔怨念。
這番話說的天花亂墜,即便脫脫知道是法師編出來的,可配合了法師的神情語氣,脫脫自己都有點信了。現在一個真品與兩件影碗都已經交給郝仁處置,處理的天衣無縫。
將陳年櫻桃燒酒一飲而盡,脫脫笑道:“唉,郝仁兄弟,若是你要下大汗賜給的美女,好歹也能有人來倒酒。咱們兩個人這麼幹喝,甚是無趣。”
“哈哈,哥哥這麼說,兄弟我就稍微逞個能。為了報答哥哥,兄弟我就寫封信,請歐羅巴行省派個歌妓團來。”郝康想多和脫脫親近,撒手鐧的招數也都拿出來了。
“妓女有什麼好玩。”脫脫對此很是不屑。
“哥哥,歌妓是大宋的說法,可不是咱們蒙古眼中的娼婦,更不是營妓。”郝康笑道:“歌妓大概算是草原上的吟遊歌手,走到哪裡都受人尊敬。若是她們來了,哥哥能和她們說的開心,一起歡樂就罷了。若是想硬上,兄弟我可就不敢答應。”
不能隨意上的女子對脫脫來說很罕見,在蒙古不能隨意上的只有比脫脫地位高的大人物家的人。玩弄地位低的女人是蒙古強者的權力,強者不這麼幹只是不想惹麻煩,而不是沒有這個權力。
聽郝康這麼講,脫脫來了興頭,問道:“若是強上了會如何?”
“那兄弟我就再沒臉見哥哥了。”郝康心中不快,似笑非笑的答道。
郝康屬於脫脫絕不肯招惹的人,見郝康如此,脫脫連忙保證:“郝康兄弟,哥哥我只懂蒙古規矩,你可別往心裡去。能讓兄弟都說自己逞能,這樣的女子還需兄弟請來讓哥哥一見。哥哥定然不會亂來。”
郝康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離開大宋時間越長,郝康感覺越懷念大宋的生活。那是令人不得不懷念的日子。特別是大宋有太多太多事情可以寄情其中,歌舞、音樂、賽馬。蒙古號稱馬背上的國家,到了巴格達才發現,所謂的良駒也就那回事了,與杭州賽馬會上那些馬匹完全比不了。更不用說大宋的官妓,郝康還記得自己有次拿了蒙古大使館給的票和穆同學一起去看官妓表演,去之前穆同學還帶著極大偏見,看完表演之後對官妓的美貌與才藝佩服到嫉妒都沒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