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穆爾站起身,叫過親信侍衛吩咐幾句。親信侍衛出去沒多久就拿著一個小箱子回來。鐵穆爾從箱子裡取出一個小瓶,對闊闊真說道:“娘,郝仁丞相聽說你身子不好,送來藥。我已經讓人試過藥,你就試試看。”
闊闊真聽到郝仁的名字,勉強睜開眼,無力的說道:“我不想吃藥。吃了那麼多藥都沒用,我受不了那味道。”
“再試一次。就這一次。”鐵穆爾勸道。
看著兒子有些憔悴的面孔,闊闊真強打精神要拿小瓶。鐵穆爾連忙自己擰開瓶子,從中傾倒出藥丸,碧綠的藥丸散發出奇異的香氣,有點刺鼻。鐵穆爾只留下一顆,其他都放回瓶子裡。宮女連忙去端來溫水,幫闊闊真服下藥丸。
闊闊真吃了藥之後就靠在靠背上閉著眼睛不說話,只是拉著鐵穆爾的手。過了一陣,闊闊真手一鬆,軟綿綿的滑落在臥榻上。鐵穆爾嚇得三魂出竅,連忙晃動母親的肩頭,呼喊著母親的名字。見太后沒反應,又喊道:“御醫!御醫!”
御醫已經侍候在旁邊,已經衝上來檢視。稍加探查,御醫阻攔鐵穆爾繼續呼喚,“大汗,太后只是睡著了。可否不要再驚動她。”
“啊!”鐵穆爾驚喜交集,母親可太久沒這麼沉沉睡去,雖然是好事,未免也太過神效。輕輕抽掉靠背,扶著母親睡安穩。鐵穆爾到了外間,讓人給他鋪了床,叮囑若是發現太后有什麼不對,就立刻叫醒他。這才在外間躺下。
鐵穆爾也被折騰的不輕,心中雖然擔心母親,可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一覺醒來,鐵穆爾揉了揉眼,看到不熟悉的周圍環境,沒想起怎麼回事。等他坐起,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連忙起身進了裡屋,就見母后闊闊真正安靜的躺在床上,詢問宮女情況,宮女說太后睡得極好。正說話間,就聽闊闊真用半夢半醒那種含糊聲音說道:“是鐵穆爾麼,別吵,讓我再睡會兒。”
鐵穆爾屏息凝神向宮女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自己輕手輕腳的離開母親的寢室,走出老遠之後才緊握雙拳露出喜色。再走出去老遠,進了其他院落,這才歡笑出聲。
三天之後,鐵穆爾把郝仁請來,見面就說道:“丞相,多謝你的靈藥。太后開始好了許多。”
郝仁嘆道:“大汗,是藥三分毒。臣其實也很擔心藥性強烈,會不會傷到太后身體。”
鐵穆爾與郝仁都不知道後世有個專有名詞,叫做‘蒙古大夫’。指的就是醫術稀爛,還用各種忽悠兼糊弄‘行醫’的傢伙。鐵穆爾只知道現在蒙古人的大夫醫術稀爛,還用各種忽悠兼糊弄‘行醫’。所以弄懂並且接受‘是藥三分毒’的理念。他可不敢輕易給母親服藥,郝仁的要有一大半都找了同樣身體比較弱的宮女試藥。
“丞相,不知藥還有沒有。”鐵穆爾問。這幾天太后闊闊真每天睡前都服藥,現在那種碧綠色帶著刺鼻異香的藥丸只剩下一粒。
“臣這就命人去取,請陛下也派人同去。”郝仁答道
鐵穆爾立刻派自己的心腹脫脫與郝仁的侍衛同去,等他們走了,君臣兩人就談起蒙古朝政。說了一陣現在朝廷的艱難,鐵穆爾聽不下去,就再次擔心起母后闊闊真,把話題拉回到這裡。
郝仁嘆道:“大汗,這種藥一時效果不錯,過一陣子太后習慣了,只怕藥效就會變弱。而且臣覺得太后突然身子不好,或許是因為些邪物作祟也說不定。”
鐵穆爾早就覺得母親的表現不太對勁,經常做些非常離譜的夢。特別是數次夢到鐵穆爾已故的父親真金在夢裡出現。母后說是真金召喚她歸天,可鐵穆爾卻不信。他連忙問道:“丞相,可否有辦法驅邪?”
“這個……臣身邊也沒有這等人。真的要驅邪,還是得大汗找人。”郝仁答道。
“唉……,我已經找過高人祈福,卻是沒用。”鐵穆爾嘆道。
正在此時,脫脫已經與侍衛一起回來。這次帶回的不是小瓶,而是一個玉盒。鐵穆爾開啟,就見裡面整整齊齊排了一百顆碧綠色的藥丸,濃郁的刺鼻異香讓鐵穆爾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合上蓋子,鐵穆爾把玉盒交給親信侍衛。又與郝仁談起驅邪的事情。
脫脫聽了一陣,進言道:“大汗,國師上次是為太后祈福,不如請國師為太后辦個驅邪法會。”
鐵穆爾點點頭,認同了這個建議。
辦法會之前兩天,鐵穆爾沒讓母親繼續服藥。即便相信郝仁的忠誠,鐵穆爾也不敢輕易給母親服藥。更何況他對郝仁的信賴遠沒到太后闊闊真對郝仁的信賴程度。正好趁著這個時間把藥找人試過。
鐵穆爾沒敢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