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留’,可他還是沒說出口。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就這麼要離開自己過屬於她的生活,劉猛就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在學社裡面,趙嘉仁講述過人類的心理模式,所以劉猛知道這只是因為自己已經習慣的世界發生了巨大變化,所以導致自己對這種‘對自己存在的否定’起了反應。然而劉猛還是坦率的接受了自己的這種負面情緒。
因為精神震動導致肉體感受的痛苦真的存在,那是大腦基於類比發出的真實訊號。想消除痛苦的第一步驟就是承認痛苦,就如想解決問題的第一步驟就是承認問題一樣。
劉紅霞的信寄到了程鈞的辦公室,看到信封上熟悉的清秀字型,程鈞就覺得精神大振。此時他已經從夜班換成了白班,上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下班之後他連飯都沒吃,就跑回宿舍,關上門。仔細的用裁紙刀切開信封,抽出信紙。
自家女神的行文非常簡單,首先就是說起程鈞家已經在年後換了獨家的樓,此事由劉紅霞的劉猛管,所以不用擔心。搬家的事情也已經開始進行,大概半個月內程鈞家就應該有訊息了。
看了這段,程鈞覺得一陣不自在。雖然也說不清楚理由,然而程鈞自己還是感受到了很大壓力。劉猛掌握著很大的權力,至少在航海行會在福州的分部裡面擁有巨大的權力。與這個人相比,程鈞雖然也算是個管理層,卻也遠遠比不上。這讓程鈞覺得不舒服。
然而女神畢竟是女神,程鈞的不快消散的很快。他繼續看下去,就是劉紅霞詢問程鈞在廣州過的可好,因為趙嘉仁的緣故,航海行會總部已經差不多暫時移到廣州,而劉紅霞所在的通訊研究所也要先遷移到廣州,承擔以廣州為中心的有線電報網的建設。
得知女神即將到程鈞的地盤上,又從字裡行間看出女神對這麼艱苦的工作並無難受的感覺,程鈞覺得很是欣喜。
在最後,程鈞有看了女神建議程鈞準備聽課的事情。這讓程鈞感到很是不解,他還沒有聽說有聽課的事情。而女神在距離廣州這麼遠的地方是怎麼知道廣州要辦什麼學社課程呢?
程鈞的迷惑繼續了好一陣子,因為就是沒人告訴他聽課的事情。而且生產又這麼忙,程鈞很快就把學社的事情給完全忘到了九霄雲外。現在廠裡面的工作拍的滿滿當當,除了原有的四座高爐,又新開了幾家鍊鐵廠,還有相應的鑄鐵廠。
身為技術骨幹,程鈞得每天活躍在工地上。這下他有些理解為啥讓原本四十歲左右的大叔車間主任從白班給轉到了夜班。夜班的話就不用去工地幹活,白班的話就能充分利用程鈞的所有時間來工作,工作,工作。
不過工作這麼累,程鈞的薪水也增加了一倍。從每個月五塊銀元變成了每個月十塊銀元,現在一塊銀元大概等於四貫銅錢,十塊銀元就是四十貫銅錢。一年下來加上年終獎,就是五百多貫銅錢。對於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這真的是令他毫無怨言的收入。
在此時,程鈞的母親寫來了信。信中告訴程鈞,他家的房子已經弄好,全家住了一個單獨的小樓。然而這樣的樓房讓程鈞的母親有些不滿,家裡面只有她一個寡母,帶著些孩子,完全沒人撐門面。程鈞的母親在信裡希望程鈞能夠回家成親,如果和之前那個同住的家人結親的話,至少就能夠有個照應。
對於和那個平凡的姑娘成親的事情,程鈞知道自己絕不會答應。不過他母親的話也讓程鈞心中原本因為與劉猛家相差太多而難以下定的決心終於被推動了一把。若是要透過結親來照顧家庭,劉猛家比那個好人家的姑娘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反正都是這樣,程鈞索性鼓起勇氣給女神寫了封信。心裡面先是介紹了自己現在收入情況,然後表達了自己想去提親的打算。即便是寫的時候不用面對任何人,程鈞也覺得臉上熱的的如同火燒。好不容易寫完,他都不好意思再看一遍。大概瀏覽一番,他就紅著臉到郵局,買了郵票,把信給寄了出去。
當信封投入郵筒,程鈞知道再也不能收回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更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