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呢。到現在為止,攻擊趙嘉仁的理由只是他支援賈似道,沒人對趙嘉仁的個人進行攻擊。因為朝廷裡面那些猴精的官員都知道,趙嘉仁若是在戰爭吃緊的現在把棉務的挑子撂下,失去了每個月十二萬貫銅錢與那些糧食,臨安朝廷就等著喝風吧。
在這個時候還在玩這種公田重新分配的把戲,趙嘉仁不得不讚賞賈似道的手腕。這個尖酸刻薄的左丞相的確是個政治家,而並非是那種毫無理念與主心骨的政客。只要財政稅收不出問題,能撼動賈似道的地位就只有戰爭。趙嘉仁並不知道蒙古啥時候能夠攻克襄陽,但是他此時已經決定要‘對蒙古作戰’。
鹹淳六年八月,臨安朝廷接到趙嘉仁的奏章。蒙古從雲南發動進攻,已經成為蒙古附庸的交趾也派兵相助。面對兇惡的敵人,趙嘉仁請求朝廷給與他‘雲南招討使’與‘交趾招討使’的差事。
招討使在唐貞元年間開始出現,後遇戰時臨時設定,常以大臣、將帥或節度使等地方軍政長官兼任。大宋的差事中招討使並非是常置官職,每逢鎮壓造反以及招降討叛才會給與加銜。成為了招討使之後,軍中急事不及奏報,可便宜行事。
趙嘉仁的奏章裡面有一部分是實情,譬如被蒙古統治的大理與大宋的廣南西路邊界的確發生了有點規模的武裝衝突。趙嘉仁的報告引用了當地地方官的‘蒙古入侵’的說法。
至於是不是蒙古入侵,航海行會認為那只是當地土人的暴動。至於交趾國派兵,就是趙嘉仁的構陷。真正原因是航海行會在過去的幾年中深入交趾,在‘交趾奸’的帶領下粗略的走遍了交趾各地。
鹹淳六年航海利潤下降,感到壓力極大的董事會拿到這份報告。看到交趾國王靠他旗下的三萬戶人家控制了那麼大的一塊土地,大家都覺得這是暴殄天物。於是趙嘉仁在這次董事會上,提出了由航海行會全面幫助交趾的計劃。
這個計劃很老套。大概分三步。
一、暴打交趾,儘可能消滅三萬戶家庭向交趾國王提供的武裝力量。
二、儘可能俘虜王室。透過囚禁王室的方式建立‘挾交趾國王以令諸侯’的新格局。
三、開始全面利用交趾的土地搞商業化經營。具體說,就是在交趾建立各種莊園,根據大宋市場的需求搞生產。
除了方案A,還有方案B。
假如沒有能夠幹掉國王的話,那就從鯨吞變蠶食,一步步的將其拿下。
B計劃看著耗時長遠,怎麼瞅都有回不了本的問題。趙嘉仁就在董事會上發表了一番演說。
“諸位,歷朝都是以強立,以弱亡。為何大漢獨以強立,以強亡,就是因為大漢沒有皇權不下縣之說。透過強大的官僚體系,大漢能收稅,能徵兵,能打仗。我們也許覺得我們對當地人幹活的交趾人是外人,你們卻沒想到,對當地人幹活的交趾人而言,那些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難道就不是外人麼?只要我們這寫外人對當地人比交趾上層好些,他們沒理由不支援我們。所以我們要打擊的物件不是所有交趾人,而是那麼一小撮……”
航海行會的董事以及幹部都沒有對外擴張的經驗,趙嘉仁講的哪怕是真知灼見,他們還是忍不住心生疑慮。不過道理本來就有說服力,因為道理本身都能自洽。有關‘誰是外人’的評價讓一眾董事以及幹部們連連點頭。哪怕是隻有這一個要點,眾人就覺得交趾貌似不再是鐵板一塊。
見眾人都沒有反對的意思,趙嘉仁就以航海行會董事長的身份下令,“打仗需要軍隊,諸位應該都認識些四等戶五等戶。咱們就以航海行會的身份告訴他們,肯跟著我們去開闢,一個戶分兩百畝地。給他們講清楚,我們不要他們交稅。我們只要他們在土地上好好幹活,把生產出來的東西賣給我們。”
董事們這些年見識大漲,雖然趙嘉仁沒有一個字把最後的窗戶紙捅破,然而每個人都明白成功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航海行會就不再僅僅是大宋有活力的民間組織,更成為一個實實在在的政治實體。這幫沒有官身的大宋平民,在那光輝的未來中都將是掌握實權的交趾官宦之家。
於是提議透過。董事們去做他們的工作,董事長趙嘉仁也開始做只有他才能做的事情。航海行會就如一架機器般整個運轉起來。
在大宋,即便是廣南東西路安撫制置大使知廣州、兩廣沿海制置使趙嘉仁,在兩廣也沒有絲毫人事任命權。發生土人暴動的州官除了向趙嘉仁發文求救之外,還向朝廷發文。大宋朝廷在這方面做的還不錯,因為官員們並不具有互相隸屬性,反倒不用趙嘉仁刻意去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