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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獨門生意

知自己的父親去世了。必須得說,這個訊息並沒有讓程鈞感到多麼痛苦。與痛苦相比,他覺得終於得到了解脫。

幹校在校生算半個就業,程鈞家有一個半就業,所以與另外一個有兩個就業的家庭共住一棟小樓。車間主任算兩個就業,程鈞家現在就是三個就業,屬於可以申請一家單獨住一棟小樓的範疇。程鈞決定利用每年的探親假回家,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件事給完全辦成。

和程家同住的那戶人家絕非壞人,夫妻兩個男的在磚廠工作,女的在紡織廠上班。但是那家的二女兒學習也就那樣了,程鈞可以與劉紅霞就學到的知識進行各種討論,可和那家的二女兒完全沒得談。每次那家的二女兒聽著程鈞談論學習,都露出敬仰的表情,這是讓堅信‘知識就是力量’的程鈞最難以接受的事情。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能夠一起向前狂奔的伴侶,而不是一個有些類似他母親那樣的弱者。

年輕的車間主任聽著鑄造廠的聲響,想著自家的事情。鑄造廠的工人們則沒那麼多想法,他們按照各種設計好的規格,使用灰口鐵鐵水鑄造出各種鐵傢伙。這些人必須格外小心才行,看著已經不再紅熱的鐵傢伙溫度可能還有好幾百度,隨便碰一下就會留下永遠無法消除的疤痕。甚至有一位工人已經不小心燒掉了手,最後不得不進行截肢處理。

鑄造廠每個禮拜都要有一天下午進行專門的安全培訓,一旦出了比較大的事故,還會臨時加開。工人們也許對開會沒興趣,不過他們對自己的身體很重視,所以開會時候的態度還挺認真呢。

生產出來的大量鑄鐵件經過退火或者淬火等工序,讓整個鐵件呈現灰口鐵狀態,或者內部灰口鐵外部白口鐵的狀態。再經過外形修整,就送出去由驗收員驗收。合格品就出貨,不合格的就送去鐵廠回爐重煉。這些產品到消費者前都有一個出廠價,出廠價的定價權都在航海行會手中,這就與廠裡的工人無關了。

既然趙知州已經從福州知州變成了廣州知州,航海行會的董事會也得到廣州來開。趙嘉仁無疑是定價權的最高指導者,不過產品數量如此之多,趙嘉仁自己只能做指導。真的讓他一項項去定價,大概只有累死一途。

“賣給大宋的鐵鍋為什麼要比市面價格低兩貫錢銅錢?”董事們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其實鐵鍋只是個代表而已,包括火燒(明清開始稱為燒餅)爐子上的那個鐵質圓蓋在內,趙嘉仁大票生產著大量鐵製品的價格都比現在的普遍價格要低不少。

對這麼一個問題,趙嘉仁就讓充當老師的航海行會幹事長袁弘傑給這幫人上了堂課。

面對一眾股東,袁弘傑侃侃而談。“什麼叫做成本?什麼是工廠化生產的成本?這不是簡單的一個資料。這次我要求你們記好筆記,還要考試。考試不過的,你們的董事職位大概就有可能不保。”

航海行會的董事們都知道趙嘉仁說過航海行會的基本理念之一是‘銅錢面前一律平等’,不過這話其實有隱含條件。那些相信大地的平的人現在還很多,他們當中也未必沒有富人,航海行會無論如何都不會接收他們成為核心的董事會成員。因為董事會的成員都堅信地球是圓的。若是進來個董事相信大地是平的,大家就必須先就這個基本問題鬥個你死我活。

如果在基本理念上不能與趙家人保持一致的話,趙嘉仁從來不會手軟。於是所有人都拿出筆記本,開始跟隨袁弘傑老師學習定價的秘密。

課程內容很簡單,工廠的裝置有折舊期。每隔一段時間就出一爐紅熱鐵水的高爐看著很厲害,然而爐子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維修。從維修結束到再次維修之間的所有物資與勞動力投入如果是十萬兩白銀,在這個過程中若是隻生產出一個鐵鍋,這個鐵鍋的成本就是十萬兩。如果能生產十個鐵鍋,每個鐵鍋的成本就是一萬兩,如果能生產十萬個鐵鍋,那麼每個鐵鍋的成本就變成了一兩。

股東們最初對這個理論完全不理解,經過一番討論,他們終於明白了大規模工業化成本竟然是一個動態的,而不是一個保持不變的靜態。於是他們就豁然開朗。把商品賣出去,是個‘驚險的一躍’,能賣出去,就完成了過程。躍不過去,就抱著那些成本等死吧。

航海行會到現在為止靠的是遙遠兩個產地間有絕對稀缺的商品,做的是獨門生意,連蒙古人都不得不想辦法維持與趙嘉仁的買賣。可是鐵器這種玩意在大宋可不是沒有競爭者,之所以現在鐵鍋市場並沒有飽和是因為現在的鐵鍋太貴,比例相當大的大宋百姓買不起。

把這些基本理念搞通,股東們再沒了反對的意思。他們之前是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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