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是一帆風順,先行者們必然要承擔很大壓力。
劉猛早就急著回家,只是事情繁忙。此時得到趙嘉仁應允,就毫不耽擱的出發。趙嘉仁則乘船返回福州。在學校裡教授課程的胡月蓮並不知道自己被這兩個傢伙在背後談論,此時她正板著臉看學生們接受劍術訓練。
身為刺劍高手,胡月蓮心裡面相當的惱怒。本來應該極為靈動的刺劍被這群混蛋小子們弄成各種奇形怪狀的雜耍,對於這門簡單又精緻的劍術來講是侮辱。但是她之前接受過教師培訓,早就被反覆告知,要是孩子們天生就會,那要老師做什麼?所以胡月蓮總算是沒有怒罵出聲。然而此時心中沸騰的求去之情,讓胡月蓮明白自己並不適合當老師。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胡月蓮立刻終止教學。回到辦公室,她坐下思忖了一下遣詞造句,提筆就寫了封請長假的信。無論如何,成親都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胡月蓮準備婚事並不是過分要求。
這封信寫完,胡月蓮看向外面。就見到外面的雨停了。陰雲低垂,遠處的江上看著霧濛濛的,倒是有一支大船隊正在逆流而上,看著像是要從閩江抵達福州。
胡月蓮沒看錯,這支艦隊的確是以福州為目的地。艦隊一到,大批從福州出發的水手們終於抵達了出發地,他們紛紛扛上行李返回家中。那些不得不留在船上的水手們沒過太久就看到有人趕到碼頭,那是他們的家人。得知親人終於返航,家人自然高興的無與倫比。擁抱的,拉手的,哭泣的,歡笑的。
當然,還有少數人哀哀慟哭。此次船隊出行,有5%的人永遠留在了大海上。船隊裡面有人專門負責這方面的工作,死者的遺物被交給家人,有些甚至沒有遺物。雖然那些人只是少數,家人的嚎啕大哭也讓場面也受到不少影響。
在碼頭附近,也有些人遙遙旁觀。如果從表情上看,他們的痛苦與失去親人的那些人相比並不差太多。福州碼頭附近有那麼幾棟二層樓,坐在二樓窗邊的人們高鼻深目,鬍子捲曲。如果是幾年前,沒到船隊歸來的時候,這些大食商人的店裡必然是人頭攢動歡聲笑語。夥計們挺胸抬頭,因為這些遠洋船隊基本都是大食商人所有。
然而蒲壽庚覆滅後,一切都變了。趙嘉仁的船隊揚帆海外,以超大的規模以及超強的能力佔據了航道。等大食商人們感受到壓力之時,他們已經變成了大宋海上貿易可有可無的存在。大宋船隊不用給三佛齊納稅,大食商人們可沒有抵抗三佛齊水師的武力。
看著停泊在港口中的上百艘巨大船隻,大食商人們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真神在上,為何不降下雷火把這些船都給打進海底呢?”其中一位滿臉兇相的商人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話聽著很給力,至少有一半的人都點頭表示贊同。
不過為首的那位倒是沒有對此表態,他理了理自己花白的鬍子,哀嘆道:“既然他們回來了,我們不妨就再去見見趙知州,看看他到底要什麼條件。”
放狠話的那位不滿的看了一眼花白鬍子,他憤憤的說道:“叔叔,一年多來我們已經找了趙知州好幾次,他總是不肯讓我們加入。以前他沒什麼船的時候尚且不肯,為何現在反倒肯了呢?我覺得他大概是想讓我們落得蒲大人的下場。”
公然提起蒲壽庚,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有些人乾脆低下頭微微嘆氣。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蒲壽庚要求透過停止做海上貿易的時候參加了蒲壽庚那邊。既然那時候毫不遲疑的選擇了站在趙嘉仁的對立面,此時趙嘉仁不搭理他們,他們也並沒有太多好講的。
在這一片愁雲慘淡中,有人建議道:“若是不行的話,我們去占城找蒲家二少爺吧。前一段不是講,蒲家二少爺在占城已經站住了腳麼。”
這個建議並沒有得到特別的支援。海商們都去過占城,知道占城當地是啥樣子。不少人寧肯在大宋的泉州與福州受罪,都不願意到占城去。說話間,就見到很多吊車開始伸出長長的杆子。這是最新的碼頭吊裝裝置,原本需要人力扛的包裹,此時用很巧妙的吊裝裝置輕鬆的從大船上卸下來。
那些船上的貨物很快就將進入倉庫,接著被賣掉。如果是以前,壟斷了海上貿易的大食商人們就用幾個月時間採買絲綢之類的貨物,並且換到大量銅錢,用這些沉重的銅錢作為壓艙物,船上滿載絲綢、瓷器,趁著北風南下。
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最初那位滿臉兇相的大食商人看著貨物,惡狠狠的說道:“我聽說蒙古人從雲南那邊打進了交趾。我們不如聯絡蒙古人,若是能幫著蒙古人平定交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