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這是最新的股東統計。”航海行會幹事長袁弘傑將一份報告放到趙嘉仁桌上。
趙嘉仁沒有立刻去翻看,隨著統計方式上了正軌,趙嘉仁對瀏覽大堆表格完全沒了興趣。一會兒他有空的話,大概會看看總結性表格。
袁弘傑又拿出一份報告,“知州,這是有問題的投資人。”
這次趙嘉仁立刻拿起了表格仔細看起來,在上面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之後,趙嘉仁把表格放下,這才問袁弘傑,“此事保密麼?”
袁弘傑立刻答道:“當然保密。這等事情若是被人傳出去,豈不是要出事麼!”
“繼續保密!”趙嘉仁答道。
等袁弘傑下去,趙嘉仁再次拿起了問題投資人名單。航海行會針對股東與投資人有秘密調查,如果出現異常的資金投入,會馬上啟動緊急調查措施。隨著航海行會建立的各家族各人物的資料庫內容越來越完整,那些異樣的資金流動就越來越顯眼。譬如,擁有上百號人,總土地面積不足一百五十畝的家族,卻能拿出上千貫銅錢。
對於要怎麼對付這些人,趙嘉仁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準備在幹部會議上宣佈這些決定。讓幹部們知道這麼做的下場不是壞事,有外部壓力的人才更容易保持理性的自控。然而趙嘉仁在兩個時辰內就感受到了一句很著名的話,計劃趕不上變化。沒等他召開幹部會議,朝廷宣旨的人員就到了趙嘉仁面前,旨意中要求趙嘉仁即刻前往臨安商議國家大事。
在表面上並沒有做出什麼不恭敬的行動,然而趙嘉仁心裡則是大大的不高興。他在接到旨意之前有太多次考慮過自己與臨安朝廷的關係,從個人的角度來算計,臨安朝廷如歷史上覆滅是最好的。臨安朝廷投降後,文天祥丞相無力對抗蒙古,趙嘉仁對蒙古可沒有絲毫畏懼。哪怕只有當下的實力,趙嘉仁也不認為蒙古滅宋的主力在他面前能討到什麼便宜。
現在聖旨要趙嘉仁馬上前往臨安,估摸著不會是鴻門宴,而是商討援救襄陽的問題。事實上賈似道這兩年已經給各路發文,要他們派兵援助襄陽。能入襄陽者重賞。此次去臨安,大概是賈相公覺得自行行動的援軍不給力,想組建一支更有戰鬥力的援軍吧。
若是賈似道給趙嘉仁一封信,趙嘉仁還能直接寫信告知賈似道他的想法。然而此次是官家下旨,趙嘉仁發覺自己連拒絕的理由都沒了。最後他索性心一橫,既然躲不開,那就快去快回。把工作安排了一下,對妻子講述了此事,趙嘉仁立刻上了快船前往臨安。
這是一艘400噸左右的戰艦。和那些武裝商船相比,這艘船完全放棄了運貨的需求,追求速度與操作性。船身更加修長,帆更多更大。而且專門設計炮擊層,讓船身高度降低,重心更穩。
如此調整的結果就是船隻晃動增加,前來送旨意的大使上船後沒多久就躺在吊床上起不來。三天後船隻抵達慶元府,傳旨大使也沒有能完全恢復過來,他是被抬上岸的。昏昏沉沉之間,大使還迷迷糊糊的問:“怎麼半路就停下了,官家要趙知州儘快趕到臨安去。”
抵達臨安,趙嘉仁立刻前往去見官家趙禥。上一世為官都是在現在這位官家手下,趙嘉仁覺得自己有能力對付這位青年。從輩分上講,趙嘉仁是官家趙禥的叔叔。從實際年齡上將,兩人卻是同年,官家比趙嘉仁還大上幾個月。
除去這些生物學的資料,兩人從見識到能力上的差距實在是太過於巨大。趙嘉仁見到官家之時不卑不亢,從容不迫。而官家見到趙嘉仁之時卻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當趙嘉仁詢問官家有何要事所以下達聖旨,官家竟然說道:“這是賈相公要諸位安撫使與將軍進京。”
要是你聽賈似道的,那還要你有什麼用?給賈似道當傀儡麼?趙嘉仁在心裡面忍不住大大的腹誹起來。上一世的時候趙嘉仁就對現在的官家宋度宗沒什麼高評價,此時能夠認真接觸,趙嘉仁的評價更低了幾分。這個人根本就沒有理解大宋的制度,更不理解自己在這個制度中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地位,擁有什麼樣的權力。
正因為如此,趙嘉仁倒是不解起來。宋理宗本人也算是經歷過波折與磨難,對於權力的感受還算靠譜,為什麼要選出這麼一個人完全不懂政治的人來當大宋官家?若是選出趙嘉仁的話,現在的大宋哪裡會走到……
強行打斷自己的想法。趙嘉仁知道此時不該想這種問題,也不適合想這種問題。他此行的目的不是幻想自己登上官家的位置要如何如何,而是要以最高的效率處理在必須在臨安才能解決的問題。
拉回心情,趙嘉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