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的福州港下船的時候齊葉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他沒想到原本快船還要跑三四天的路程居然只用一天就能跑完。
“齊掌櫃,你可否有去處。”船長陳籌很禮貌的對齊葉說道。
齊葉眼神複雜的看了陳籌一眼,如果不是這廝表示絕不回泉州,齊葉也不會突然被帶到福州。但是到了此時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齊葉只能冷淡的表情自己有地方去。
陳籌的態度依舊客氣,“齊掌櫃可否告知住哪裡,我們很快就有船南下。到時候送齊掌櫃回泉州。”
“我……”齊葉本想說去住見賢錢莊,但是現在福州錢莊的負責人是齊榮。他若是找齊榮,大概就會讓齊榮知道齊葉與趙嘉仁繼續合作。雖然齊葉與趙嘉仁合作的事情在見賢錢莊不是秘密,突然從泉州到了福州,齊葉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
想到這裡,齊葉答道:“我先去尋趙提點。有什麼事情我會和趙提點講。”
走在熟悉的福州街頭,齊葉心裡面越來越覺得茫然。這裡的確是福州,他在海上的確只待了一天一夜。哪怕是頭天清晨就決定北上,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哪怕是一路上都有東南風,趙家的船也不再是縱帆,而是上了橫帆。這速度也快的有些過分。
離開福州快兩年,福州依舊沒變化,泉州也是那種幾十年不變的樣子。但是往來兩地的速度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變化。趙家的船可是整夜不停的趕路,以前只有船隻試圖逃離追殺的時候才會這麼幹。那是真的在玩命。
想著,走著。就到了福建路提點刑獄衙門,門口的差役還記得齊葉,上前問好詢問之後,差役笑道:“我這就進去稟報。”
沒多久,一位少年和差役一起出來,少年引著齊葉進了衙門。
“齊兄。能見到你太好啦。”趙嘉仁個頭比原來稍高了些,長相也從少年圓圓的臉龐變成了青年那種有稜角的方面孔。倒是那笑容沒有變化,讓齊葉覺得很是溫暖。
兩人坐下之後開始談話,齊葉瞅了瞅少年,又看了看趙嘉仁。就見趙嘉仁笑道:“不妨事。有什麼就說。”
齊葉就將自己的事情講了。趙嘉仁中間也沒有打斷,聽完之後他倒是有些開心的模樣,“齊兄,你覺得蒲家算是和我們正式開戰麼?”
“他大概不會覺得我們不知道是誰幹的。”齊葉答道。
“很好。”趙嘉仁喜道:“那我就請齊兄幫個忙,我準備開個會,請齊兄把蒲家的真面目對我的手下講清楚。”
“這是……為何?”齊葉很是訝異。趙嘉仁召集部下,怎麼會輪到齊葉發言呢?
趙嘉仁理解錯了齊葉的意思,他連忙解釋,“我的手下不是海盜。很多決定必須名正言順才行。”
聽了這個,齊葉才明白趙嘉仁的目的,這讓他一時無法言語。在海上哪裡有那麼多善意,完全憑實力混飯。蒲家身為地下的大海盜頭子,不照樣能在泉州混得風生水起麼。趙嘉仁如此矯情,反倒顯得與眾不同。但是想想趙嘉仁的身份,齊葉也釋然了。身為趙家的人,的確有很多事情和別人不同。
剛平復了思路,趙嘉仁的話又讓齊葉緊張起來。“齊兄。我已經不太缺錢,有能力開個錢莊。我還是想請齊兄來我這裡。不知道齊兄意下如何。”
“……”齊葉想說些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
看齊葉為難的神色,趙嘉仁笑道:“要麼這樣,我這幾年大概就能當上泉州知州。若是我沒當上,那麼什麼都不講。若是我當上了,齊兄就來助我。可好?”
“……到時候再說。”齊葉聲音都乾澀起來。
和齊葉談完,趙嘉仁就給齊葉安置了個住處,他自己則前往學校。
一到學校,所有留在福州的幹部都已經聚齊。這是趙家第一次遇到如此激烈的挑戰,所有人都清楚事情不會善罷甘休。趙嘉仁並沒有召開全體會議,他先讓交戰船隻上的幹部們各自介紹情況。接著匯總。
其中月蓮的報告令趙嘉仁格外在意,他立刻把李鴻鈞叫來,讓他看了內容。李鴻鈞看完之後皺起了眉頭,“校長。你不會是說,蒲家在咱們這裡安排了奸細吧?”
聽得出,李鴻鈞對於趙嘉仁想抓姦細的態度很是敏感,他貌似站在學員那邊。趙嘉仁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讓李鴻鈞保守秘密,決不許說出去。
接著他又把劉猛叫來,劉猛看完之後登時大怒。他氣憤說道:“校長。咱們這裡有人吃裡扒外,你說是誰,我去把他抓出來!”
“你知道就行了,決不許說出去。”對這種猛將,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