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兩側的四方形蓋板的縫隙中填充的東西被剔出來,沒有這些東西的支撐,四方形蓋板鬆動了,被撬棍很容易的撬起拆下。正方體木塊運過來,從正方型孔中塞進蓋板下的空間裡。
宋歷七月,太陽正烈。只是指揮,不用親自下手的謝無歡滿頭冒汗。他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心裡面倒是佩服起趙嘉仁的手段。這些方孔是早就備好的,不光是甲板上留了方孔,甲板下面早就做了支撐的木架。若是隻有這麼甲板上一個方孔,木塊放進去只會繼續往下掉落。
抬眼望去,趙嘉仁的六艘船都已經整備完畢。加裝這些尚且不清楚用途的木塊後,船隊就將出航,謝無歡覺得又是輕鬆又是惆悵。稍微可以休息幾天,不用之前那樣玩命幹,自然令人開心。不過謝無歡總是莫名的感覺趙嘉仁現在合作的心思越來越弱。開創者的身份或者是之後被僱傭的身份之間相差太遠,謝無歡見過趙嘉仁提出的條件,他感覺自己這一生的機會已經不多。
設計的時候就有完整考慮,木塊放進空間,周圍放進墊塞物,砸實。船隻在各船船長的指揮下開始出航。學校的班長是船長,副班長和學習委員則是大副二副。體育委員帶領戰鬥部隊,其他與後勤類有關的委員承擔的是船上的相關工作。
至於船員,根據自己所在的小隊實現排班制度。此次出航還帶了大量見習水手,上次奪取了四艘船之後,趙嘉仁兩艘船上的船員險些不足以將俘獲的四艘船開回來。那真的是一場艱苦的航海,不休不眠的船員們到了閩江口的時候完全頂不住了。很多人一等下了船錨,乾脆靠著船舷睡著啦。
為了避免上次的問題,船隊把見習水手們都給帶上船。船隊並不指望見習水手們真的能有啥優異表現,對他們的期待僅有服從指揮這一項。
船隊駛出閩江,到了其他船看不見的位置,一斤炮被從船艙裡面搬出來,下面的尖錐插入木塊上的孔,並且固定住。以前的時候,每艘船兩側各安裝三門一斤炮。船頭與船尾各安裝一門。現在進入戰時狀態,船兩側各安裝五門炮。
炮位完成,紀律委員就開始在船上穿行,按照一級備戰狀態檢查各個崗位的準備,特別各崗位的裝備是否到位。火藥,炮彈、兵器什麼的都需要仔細檢查,
船上人來人往,看著嘈雜,卻又沒有互相干擾。出勤津貼,最低也是每人每天一百二十文。不過這並沒有讓大家怠惰的在海上乾熬,與每次完成任務之後的獎勵相比,怠惰又顯得不划算了。
船隊在入夜時分終於遠遠看到了莆田最靠北的燈塔,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因為出航時間晚,所有人都擔心別晚上得夜宿海上。
沿著燈塔的方向前進,接近港口之時就見到海港內已經有好多朦朧的船影。引水船高高舉著火把靠過來引領船隻進港。繳納引水錢以及燈塔錢的時候,船隊總隊長李鴻鈞很爽快。在安全的海港裡面休息,對任何船隻都是非常好的事情。就如趙嘉仁所講,不交錢,誰給你天天維護燈塔。對於那些燈塔守夜人來講,一天的疏忽不過是千分之一,對我們來講,那就是百分之百。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船隊就在燈塔指引下駛出海港。船上的學習委員們拿出小裝置,根據兩個燈塔的位置,以及記錄中燈塔本身的位置,以三角定位的方式大概確定了方向。船隊隨即向東而去。
這時代雖然沒有衛星定位系統,然而中國船隻一直呈現發展態勢。大量水文資料都有,有經驗的老水手數量很多,最佳航線上船隻很密集。海盜們並不需要最佳航線,他們需要的是衝進這條航線大肆搶掠。趙嘉仁的船隊就沿著最佳航線的外部航行,如果見到海盜衝進去搶掠,艦隊正好可以上去將海盜幹掉。
燈塔燈光越來越遠,原本黑暗的天際倒是慢慢亮了。再航行一陣,朝霞火燒般的在天邊亮起。學習委員再次忙活起來,給習水手們背上貼了紙,上面寫著‘打海盜’三個字。水手學校全部使用簡體字。趙嘉仁對此的解釋是,這種字能當做內部通用,一看文字就知道是不是自己人寫的。
簡體字的好處是易學易認易寫,‘一隻憂鬱的臺灣烏龜’,這樣的字是普及文化的大敵。趙嘉仁不提這個現實層面的問題,而是從保密的角度解釋,完全是為了避免麻煩。私自造字典和私自治史都是大罪。即便是大宋這個非常文明的國家,士大夫們也只能在自家寫寫筆記。頂多私下流傳些筆記。自尋煩惱是不對的。
水手們並不知道這個,他們之所以學習就是為了能夠儘早透過考試,儘早加工錢。好在學校不特別強調死記硬背,每次出航的目標都是學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