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利微微一愣,沒說什麼,只是眼神稍稍瞥了一眼,又重新專注於手中的咖啡,溫柔的香氣緩緩散溢,與外面的風雨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心有猛虎麼?
這原句裡是嗅的玫瑰而不是咖啡,出自於英國詩人西格里夫.薩松的一首詩《於我,過去現在與未來》,這詩描繪了他在戰爭中所有感受到的恐懼和厭惡,也是他最有名的反戰作品了。
康納利也是個敏感高智的人,很能感覺到卡佩羅現在的心態,有點崩了。
接下來,應該是主動傾訴的時刻。
果然......一秒之後。
卡佩羅向後一靠,放鬆了下脖子,眼神中帶著些茫然和疲倦:“我背過這首詩,很多年之前了,薩松反戰卻又參加了一戰,真是個矛盾的人。但剛才突然想起來,到嘴邊又變成了...這個...”
他示意了一下咖啡。
康納利輕輕呷了口有些苦澀的液體,放下杯子,然後搖頭笑道:“改得好!至少很應景,而且沒有原詩那麼娘炮。”
“你知道什麼時候人最脆弱?”卡佩羅看著康納利。
“死亡之前?”
“死亡之前,不...”卡佩羅搖搖頭,“我們都走在死亡的路上,不是之前,是我們聽到喪鐘敲響之時,人的心會突然化成水。”
“......”
“目前為止,我們在醫院弄到了四個從樓上丟下來摔死的,在下水道里掏出了一具被嗆死的,還有六個人死在路上原因不明,醫院裡那些半死不活的更多。”
卡佩羅直直地看著眼前的空氣:“我聽到那聲音,很可怕,但它還沒在我耳邊響起,所以康納利,我們正在從未有過的麻煩之中......你有什麼想法麼?”
“......”康納利沉默了好一會,頭也沒抬起地說道,“我所瞭解的情況,跟你差得很遠,當有很多事不知道時,我不想給什麼意見。”
“你不是已經知道那是個變種人了麼?”卡佩羅看看他,“還不夠多?”
“我們對付不了一個變種人麼?他有什麼能力?”康納利好奇地問道,“蜘蛛俠那種,可以在大樓之間跳來跳去?”
卡佩羅欲言又止,呼了口氣:“比那個厲害。”
康納利低下頭,皺眉想了一會:“會飛?”
“比那個厲害。”卡佩羅喝了口咖啡,“算了,你不用打聽了,幾乎就是電影裡的那種大反派。”
“電影裡的大反派?法克,拿核彈轟不死麼?”
卡佩羅噗嗤一笑:“在這裡?你有辦法請他去內華達沙漠麼?”
“好吧,那怎麼辦,這事我們處理不了,得總部吧?”
“當然,他們早就接管一切了,......”卡佩羅重重吐了口氣,“很快就有人過來,到時候我們得好好配合。”
“配合?不會是老雷吧?”
“誰知道,變種人,可是大事,現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無線電靜默似的開戰前夕......”
卡佩羅一口喝乾咖啡,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身子重新靠上椅背,“如果真打起來,我們都會死的,那傢伙的念力可以掃死四公里外的人,我們現在離他還不到三公里。”
“見鬼!”康納利手一抖,咖啡杯滑落他的腿上。
他被燙得跳了起來,抽著冷氣拉著褲子抖著咖啡殘液。
“你也...”卡佩羅無奈地推過一盒紙巾,“太不小心了!”
康納利抽了兩張紙用力擦了兩下,抬頭緊張地問道:“就不能把我們這些重要人員先撤離一下?”
“沒這個命令。所以我們也不能走。”卡佩羅無奈地攤著手,臉上彷彿在寫著我們就是炮灰的字眼。
康納利苦笑著搖頭:“這些官僚,把我們當什麼了!”
“當什麼?什麼也不是,無名之輩,相對於一個變種人來說,我們像是螞蟻一樣卑微,他一眼就可以掃死我們一大片。”
“那就不會打了,總不能讓我們上去擋變種人的那什麼...念力吧?”康納利看看牆上的螢幕,若有所思,“這樣的人其實很有價值啊!”
“也許吧,我知道的也沒比你多多少,......”
“就算知道這,我們也做不了什麼!”康納利聳聳肩,“我只是個律師,他是法外之徒,要審判也得先抓得到他。這傢伙在哪?”
卡佩羅沒有說話,做了個一無所知的表情。
“鼻毛,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