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蕭雪戴著耳機,小嘴半張無比驚呆地看著螢幕上的...槍戰影片。
整體黑暗的畫面,看樣子像是一條長街,只是這街上有地上的火,有不少雜物垃圾被拋棄地路上。
長街,風勁!
猶如死寂的鏡頭中,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輛紅色的車頂,仰望天空,輕聲說道:“fireme!please!”
下一刻,黑暗之中突然爆出無數槍火,猶如一串串鞭炮被丟進夜中。
那男人筆直如槍,佇立不動。
槍雨過後,他緩緩舉起左手,子彈在火光中閃閃而下,啷啷有聲!
他俯身四望,有一種睥睨眾生的威嚴,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螻蟻!”
蕭雪捂住嘴,她看到了這男人的臉,雖然有些不一樣,但她知道這就是蕭恩,自己的哥哥!
螻蟻...是什麼?
菜鳥?
沒空細想,因為畫面上的蕭恩已經開口說話:“子彈換好了麼?請允許我為你們獻上一支舞!想必你們不會喜歡!但...誰在乎呢?哈哈哈哈~”
蕭雪只見蕭恩長笑中振臂,十數支手槍以慢速飛起半空,散佈到十多米方圓的空間。
蕭恩,舉槍!
十指如輪,雙槍如蛇在指尖遊動隱沒,這速度卻是快得令人驚心。
閉眼!
蕭恩瞬間從那輛車上消失,出現在另一部車頂上。
鏡頭緩緩掃過長街這個角落,蕭雪看到好多混混們倒在地上,車底,躺著坐著趴著,按著傷口,拿著武器,看著那個在街中漫舞的黑影......瞄準著,準備扣動著扳機!
莫名的蕭雪在戰慄中想起三個字:
槍,鬥,術!
畫面流暢無比,雖然是夜拍,但居然給人好清晰的感覺。
槍火,流光,悲號,絕望的氣息在漫延!
已經上了車要送人去醫院的開始加大油門逃離,巨大的轟鳴聲和槍聲連成了一片。
夜風帶著樹葉吹過,劃出美妙的弧線。
鏡頭進速時快時慢,只見蕭恩似漫步又似舞蹈一般在靜止和開動的車頂上閃現著,無視車間的距離,也無視在暗處打來的冷槍。
打完手中這把的子彈,就隨手在空中摘下另一把,這把會突然變成了零碎飛出,慢鏡,慢得讓人心醉。
三百六十度的全視角誇張地旋轉著。
黑暗的夜!
黑色的人!
黑色的槍!
暗色的血!
夜的背景不但沒有模糊觀者的感知,反而放大了一種亢奮的情緒。
連蕭雪這樣的女孩都可以感受到的暴力機械之美。
卻沒有感覺到生死的恐懼!
因為,太美太華麗了!
華麗的打鬥,還有配樂!
這配樂不是憑空生成,彷彿來自於那現場的一切聲音,槍聲,悲鳴,慘叫,子彈入體,彈殼墜地,流彈撞擊,踩在車頂上,踢翻的雜物翻滾。
或輕或重,或低或高,或長或短。
猶如無數奇奇怪怪的樂器在一個節奏下有序地發出聲響,最終形成著這象徵死亡的交響樂。
在這壯麗詭美的bgm中,蕭雪看到蕭恩率性地在半空中旋轉跳躍,緊閉雙眼~~
任何姿勢,無視重力!
彈波如流,交織如網,卻不能傷他分毫,血氣彷彿透過螢幕都能瀰漫整個空間。
一個人,無數槍,他在洛城最黑暗的街頭哼著歌,跳著最華麗的槍舞!
槍火,流光,最美妙的音樂,就是敵人的慘叫!
飛揚,張狂,最燦爛的人生,就是快意我的恩仇!
蕭雪雖然沒有經歷現場,卻能深深感覺到這其中血與火的振奮,那音樂和舞蹈讓她的血也跟著在沸騰。
這是精神世界的洗禮,所有暴力片導演都夢寐以求,這是讓所有觀者寒毛林立一萬年的視像。
這樣的片子,...是怎麼拍出來的?!
…...
蕭雪看完一遍之後,發呆好一會,再看了一次,這一次,她比第一次冷靜了一些,能仔細研究鏡頭外的細節。
這不像是拍出來的,倒像是拿最高階的特效技術做出來的。
把影片複製到電腦裡,拔下優盤,蕭雪走進臥室:“阿哥。”
“感覺怎麼樣?”
“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