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一些陳糧釀酒。
特別是從鷹楊將軍府邸流傳出來的蚩尤酒釀造之法,在這幾個月裡傳遍整個居延。
這種口感辛辣,味道醇厚,回味悠長的酒類,不似從前的濁酒,乃是以酒麴發酵後蒸餾而來,所以又號白酒。
這種酒一流傳出來,便廣受居延軍民歡迎。
甚至連匈奴、樓蘭、車師,也慕名而來,重金求購。
一石蚩尤酒,如今甚至可以從胡人那裡換得犍牛一頭或者駿馬一匹。
所以,如今不止是民間在釀製。
官府也在釀造。
鷹楊將軍甚至以自己的名義,從整個幷州的郡國官倉裡,大量抽調陳米陳粟來釀酒。
用糧食換牲畜,這買賣……自然是大賺!
使者不知道這些內幕,跟著王大進了村裡,來到他家。
果不其然,王大馬上就招呼妻妾,烤制彘肉、兔肉。
數十斤的肉,被擺上了烤架。
油脂在火上滋滋的響著,香味瀰漫,許多人都直咽口水。
但使者的關注卻不在肉上,他的眼睛,四處飄著,觀察著、打量著。
自入村以來,他內心的疑慮就越來越多。
因為這個村落,與他想象根本不一樣。
村中屋舍整潔,道路乾淨,幾乎看不到什麼垃圾。
似乎有人每日定時打掃一樣。
此外,村裡的女人有些多。
一路看過來,不過十來戶人家,使者就看到了二三十個女人。
都是些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最多十八九二十歲的女子。
她們穿著漢家孺服,梳著標準的漢家婦女髮鬢。
就是臉型、眼眸、髮色、膚色不是中國女子。
多有金髮碧眼、黑髮褐目之種。
這些婦人,基本個子不高,身形單瘦,與中國女子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勤勞、細緻。
以使者的觀察,這個村落之中的成年男丁,基本都有一個胡人妻妾。
像王大,他的四個妻妾竟全是胡姬!
而且,從動作、手腳來看,皆是勤快肯幹,任勞任怨的女子。
再聯想到之前所見,那些道路上被軍隊押送著的胡人奴婢們。
使者不禁在心裡疑問了起來:“張鷹揚從那裡搞到這麼多胡人?”
“難不成,張鷹揚滅了某個西域大國?”
對漢家來說,胡人不稀奇。
長安的橫街大道上,到處都是西域來的胡商。
花街柳巷裡,更是有著各方美人等待前去尋歡作樂的客人挑選,其中,有大批絕色胡姬。
長安列侯兩千石富商之家,也會為了逼格,而買胡姬胡奴,特別是列侯之家,若沒有幾十個匈奴奴隸,每日早晚跪在門口,都不好意思出去見人。
然而……
這些可都是需要花大錢去買的。
特別是姿色不錯的胡姬少女,在長安隨隨便便就能賣上好幾萬錢,甚至十幾萬,絕色可能幾十萬!
然而,在這個村落之中,長安價值數萬的胡姬並不少見。
那王大的妻妾裡,甚至有一個,姿色起碼可值十幾萬。
這就奇怪了。
這居延的傷殘老兵,哪來的錢?
就算他有錢,他又如何保證不被人搶走?
帶著這些疑問,使者再也忍不住,於是尋了空隙,找到在烤肉的王大,問道:“王里正,何以居延胡人如此之多?”
王大聽著,頓時樂了,便對‘客人’介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