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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疏勒會戰(4)

上還能選擇打誰不打誰?

張越看著眾人,解釋道:“公等放心,比起吾等,李陵比誰都要寶愛他的本部精銳!”

對張越來說,漢軍是他的同袍,是戰友。

而對李陵而言,他的本部精銳,是他爭權奪利的工具,是實現他野心的依憑。

他怎麼捨得讓其本部精銳來與漢軍硬碰硬呢?

若是那樣的話,他豈會提議什麼君子之戰,還不擒二毛、不重傷?

那不搞笑嗎?

在提議的那一刻起,張越就已經篤定,李陵的本部絕對不會在正面戰場上直櫻漢軍鋒芒!

打頭陣和送死的,一定是他的僕從軍和炮灰們!

除非漢軍出現敗勢,不然,李陵的本部就絕不會動。

張越甚至還猜測,就算是其大軍戰敗,僕從軍和炮灰們被打的崩潰,李陵的本部主力也不會出動。

因為,李陵現在手裡的那幾個本部萬騎,就像晚清李鴻章手裡的北洋艦隊一樣。

那不是用來對付漢軍的!

而是用來鎮壓異己,打擊政敵的。

李鴻章能保船避戰,李陵同樣可以保兵避戰!

說不定,在戰場上,一旦出現頹勢,第一個跑的就是李陵的本部!

當然了,也不排除李陵腦子壞掉了,非要和漢軍死磕。

但那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張越看著眾人,道:“諸公,請務必牢記,此戰,從李少卿約戰之時,就已非尋常意義上的戰爭了……”

“這不是一場為了爭奪地方,消滅敵人的戰爭,甚至不是一場通常意義上的軍事活動!”

“無論是對我軍,還是對匈奴,都是如此!”

“這是一場基於正治,而非軍事的戰爭!”

“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張越指著自己的腦子說道:“所以,公等請放下軍人的思維,改以官員、朝臣的思維,考慮此事!”

“我軍此戰的戰略,非是殺死多少敵人,更非是繳獲多少大纛,而是向天下,向整個世界,向所有人!”

“無論他是匈奴人、疏勒人、大宛人、烏孫人,還是康居人、月氏人,展示我大漢王師的煌煌之威,展示我大漢天朝上國的王者之風!”

“使天下人,無論他是誰,都知道——這世界,這天下,凡日月所照,星辰所經,皆為天子之土,天子之臣!”

“此戰便是要確立這個基礎事實,並讓天下人皆知此事!”

“簡單的來說,這一戰的目的,便是打出一個百年無胡人敢輕漢,不敢彎弓抱怨!”

“便是要令全世界皆知,漢最貴,其他次之!”

“所以,此乃正治任務,百年大業,千年之基!”張越嚴肅的問道:“公等可明白了?!”

………………………………

疏勒城。

漢軍使者來的非常快,李陵使者剛剛回來覆命不過三個時辰,舉著節旄的漢使就帶著那位鷹楊將軍的答覆回來了。

李陵拆開書信,看了一遍,臉色就變得相當尷尬。

因為,他發現,那位鷹楊將軍的用詞,真的是很不客氣!

甚至可以說,將他李少卿的臉皮給撕碎了。

“漢英候、鷹楊將軍,涼州刺史,欽命持節使者張子重,頓首再拜李公諱陵足下:幸甚!幸甚!吾聞明公,勇冠三軍,智比孫吳,才為世出,故棄燕雀之志,以鴻鵠而高翔,因機變化,於是奪匈奴之權而自用,取孿鞮氏而代之……”

只是這抬頭的一段,就看的李陵面紅耳赤,心悸膽焦。

因為,這些文字,單獨看好像是在吹捧他。

然而實則,所有文字聯絡在一起,卻是赤裸裸的諷刺、嘲諷,從人格、道德、品行的角度,將他李少卿嘲弄的體無完膚。

棄燕雀之志,以鴻鵠而高翔?這不就是在說他叛國投敵的事情?

其後的因機變化……更是直接點名了他的野心。

將他的作為,赤裸裸的挑明瞭——你別在我面前裝X,你就是一個野心勃勃的野心家,一個背主投敵,然後再叛主自立,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小人。

李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看下去。

“夫以尹稚斜之強,三敗於漢,喪師二十萬,憂困而亡,以狐鹿姑之明,困亡於漠北,身死而國分,故知霜露所均,不育異類,姬漢之邦,無取雜種!”

“今昭昭天命,乃在於漢,天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