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暴公、上官兄、桑兄!”
這三人都是早就約好,在此會面的。
至於為何沒有張安世、霍光、金日磾?
這就得問他們了,反正張越不會問。
“恭喜張鷹揚,喜得麟子!”三人卻是笑呵呵的上前,賀道:“張鷹揚何時將小鷹揚帶回長安呢?”
“再過些日子吧……”張越笑著道:“屆時還要請諸位兄長賞臉,來給犬子做個見證!”
眾人聽著,紛紛道:“小鷹揚執弓之日,吾等必定到場!”
漢室沒有什麼抓周或者擺滿月酒的習俗。
此時天下嬰兒,特別是貴族的兒子,出生後頭等大事,只有一件——由父親抱著,將一柄小弓握到其手中,然後在父親的陪伴與輔導下,射向天地四方,以告親友:此子長大,必用事天下,為大丈夫!
此乃先秦遺風,更是諸夏民族的傳統!
在兩漢時期,連底層的平民生了兒子,都有人會舉行類似儀式。
也正是如此,漢才會在史書上留下‘強漢’的名聲。
寒暄完畢,眾人在花園裡找了一個僻靜的閣樓,對坐下來。
“暴公!”張越看著暴勝之,問道:“御史大夫官署在河西的監御史們,可有傳回什麼訊息?”
河西的事情,現在長安這邊是一頭霧水。
張越也不好去找張安世或者天子問,就只好找暴勝之問問情況。
“這個……”暴勝之尷尬的笑了笑,道:“暫時還未有訊息……”
他難道要告訴張越——李廣利根本沒甩天子的詔命,把天子詔書都貼在邊牆內的事情嗎?
事實上,現在這個事情,所有人都在捂蓋子。
倒不是大家都想幫李廣利,都願意給李廣利擦屁股。
而是——如今,前線局勢不明,羌人、匈奴進犯迫在眉睫。
只有傻子和壞到腳底流膿,分不清立場的渣滓,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給前線添堵。
在現在,所有人都只會報喜不報憂。
除非,李廣利自己捅出大簍子,出現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不然的話,這個蓋子所有人都會捂到底!
這是原則問題!
張越一聽,就識趣的不再問這個事情,轉頭看向上官桀,拱手道:“上官兄,吾正想與兄長商議一下,關中牧場所收容的牲畜問題……”
然後他又看向桑弘羊,道:“此事,也還要拜託大司農!”
上官桀與桑弘羊連忙坐直了身體,道:“張鷹揚請說!”
現在,整個天下都沒有人會懷疑張越的理財能力與執政能力了。
文人們更是直接吹爆,將他形容為‘當代管夷吾’‘治世之臣’。
而在現實裡,算盤、珠算口訣更是徹底被推廣開來。
現在除了長安九卿有司外,天下郡國官署,甚至民間的商販,都開始用起了算盤,學起了珠算。
這進一步加深了世人對張越的印象。
上官桀與桑弘羊更是直接受益方,對於張越,當然是非常尊重。
特別是他的提議,只要不會傷害到自身根本,他們都會認真和採納。
張越卻是笑著道:“我打算與兩位明公商量一下,在下次廷議時,聯名向陛下請求,准許從此番繳獲的牛馬中拿出一萬頭,作為關中假民耕畜計劃的備用牲畜……”
張越從自己懷中,取出一份小冊子,遞給兩人,道:“兩位明公請看,此乃在下擬定的制度、程式……”
上官桀與桑弘羊接過來,放在手裡,認真的看起來。
許久之後,兩人抬起頭,眼中露出無窮光芒,看著張越,起身拜道:“鷹揚大策,可謂濟民利國,吾等欽佩!”
張越擬定的那個計劃,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給太僕、大司農量身定做的洗白方案。
更是足以成為他們兩人正治資源甚至在未來成為他們兩人履歷上的高光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