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真不愧留候之後啊!”
“進可決勝萬里,退能運籌帷幄,文可畝產七石,武能封狼居胥!”
可惜,這樣的人物,與他和其將主生於一個同一個時代。
而且,對方現在正如日初生,朝氣蓬勃,而己方卻已然腐朽墮落,垂垂老矣,再不能飯。
不然,也不用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居然只能向一個年輕新貴哀求,懇求對方出手相助。
這樣想著,李哆內心就忍不住哀傷起來。
因為他明白,今天之後,無論事情的結果是怎樣?
結局都只有一個——鷹楊將軍獨自威武,而貳師系跌落雲端,再也不可能作為一個強大到足可影響國策的勢力而單獨存在了。
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變成一個二流勢力,苟延殘喘罷了。
“李公請!”引領的官員,推開一扇門,對李哆拱手道:“將軍已久候明公多時矣!”
李哆點點頭,提起綬帶,跨過門檻,進入裡面。
一進其中,李哆就感覺到渾身都溫暖了起來。
室內的溫度,恍如初夏。
幾盞鯨油燈,將這其中,映照的宛如百日。
他微微抬頭,便見到了那位久別的年輕人,如今的大漢英候、鷹楊將軍,帝國最高秩比最高的常設將軍。
天子所賜的白旄黃鉞,便放在其身側。
但偏偏,這位鷹楊將軍,卻生了一副書生模樣。
看上去文質彬彬,膚白、體態修長,似乎風一吹可能就要栽倒。
但李哆知道,這些都是表象!
他眼前的這位,是真正的猛獸。
披著人皮的怪物!
手碎長戟,生撕虎豹,都只是這位過去的事蹟。
現在,這位是真正的千人敵、萬人敵。
是一人滅一軍的bug!
其北征之戰上,有無數人親眼目睹過他的恐怖形態。
無論烏恆還是匈奴,在他面前都如草雞瓦狗,被他生生撕碎!
更曾在參合坡,上演了一人破百騎的壯舉!
簡直不是人!
漠南草原的烏恆人,都將其視為真正的兵主在世,是神明一般的人物。
李哆聽說,如今,在幕南諸部,張蚩尤三個字,堪比仙神。
其香火祭祀,甚至遍佈了整個漠南草原,還發展到了扶余、丁零、匈奴諸部之中,連西域都能見到祭祀和信奉這位的匈奴貴族!
李哆就曾親手從一個匈奴貴族的穹廬,搜到了一個泥塑的‘漢兵主張蚩尤之神像’的祭臺。
據俘虜所言,這位漢家大將,現在已經是匈奴人眼中的魔神。
其業務範圍,更是已經從戰爭,擴充套件到了守護牲畜、保佑母嬰等職責。
尤其是母嬰守護的業務,使得其在匈奴國中,影響力不斷氾濫。
上至貴族,下至奴隸,都有信奉和供奉之人。
傳說,連孿鞮氏都有貴族在悄悄供奉和祭祀……
在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李哆當時的表情就和日了狗一樣。
如今,正面看著這位匈奴人嘴裡的魔神,烏恆人眼裡的救世主,漢家軍民嘴中的軍神。
李哆不知道為何,心中忽然產生了奇怪的念頭:“若世無張子重,如今這世界又將是個什麼樣子?”
“是更好?還是更壞?”
答案,他已經有了。
所以,他上前長身一拜,恭敬無比的拜道:“末將李哆,拜見鷹楊將軍!”
“李公免禮!”端坐於上首的那位年輕權貴,微微一笑,和當初一樣輕聲笑道:“一別多日,卻不想能在令居與李公再相逢!”
“請李公向貳師將軍轉達本將的問候!”
李哆連忙再拜:“將軍厚愛,末將必定轉達!”
“請坐……”對方笑著起身,走上前來,扶著李哆,坐入席中,然後又命左右端來酒水點心,然後招呼起來:“令居苦寒,不如長安,只好略備薄酒,款待明公,還望明公不要介意!”
“豈敢!”李哆連忙舉起酒樽敬道:“能得將軍不棄,親自招待,末將感恩戴德!”
於是便將手裡的酒樽中的酒一飲而盡。
…………………………
“貳師將軍近來可好?”張越笑眯眯的看著李哆問道。
李哆聞言,立刻順杆說道:“不敢欺瞞將軍,貳師將軍近來有些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