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女兒在其身邊,對韓氏來說,等於未來三五十年,都有了依憑。
不止劉屈氂,長安城內誰不是羨慕嫉妒恨呢?
韓說卻是沒有再理會劉屈氂了,他揮手吩咐:“繼續驅車,入宮!”
“諾!”趕車的車伕立刻應了一聲,揮起馬鞭就趕著馬車向前。
而此時,一個坐在韓說對面的男子,卻是抬起了頭,對韓說道:“主公如此,臣恐丞相或會記恨在心……”
“記恨就記恨好了……”韓說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哪怕劉屈氂此番可以涉險過關,也不過是一個蹩腳丞相,恐怕還不如當年的牧丘恬候!”
帝國曆史上有三位泥塑丞相。
牧丘恬候石慶以無可爭議的優勢,勇奪第一名的頭銜!
想當初,石慶為相的時候,其在政務上根本沒有任何插嘴的地方!
以至於連石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多次請辭,但都被天子強行按下來。
彼時,年富力強的天子,需要一個石慶那樣的傀儡丞相來當擋箭牌。
但現在……
已是垂垂老矣的天子,需要的再非傀儡,而是一個真正可以幫他做事的人。
換而言之,在韓說看來,劉屈氂的宰相之旅,已經抵達終點。
之所以現在還沒有被擄奪、貶斥甚至問罪,不過是天子還沒有最終想好罷了。
可以這麼說,李廣利回師之日,就是劉屈氂罷相之時!
故而,對韓說而言,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以後恐怕就找不到像現在這樣,可以肆意羞辱和打擊一位大漢丞相的機會了。
……………………
劉屈氂直勾勾的看著韓說的馬車,消失在雨霧中,進入那扇硃紅色的宮門之內。
良久,他終於嘆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吾終於明白這是什麼感受了!”
就在月前,韓說見他還得賠笑臉,還得小心翼翼的說話。
甚至需要將他的意見,作為執金吾內部的行事方針。
然而現在,卻是赤裸裸的開始公然羞辱與挑釁他了。
可惜,他卻只能生生忍著,甚至不能回擊。
回擊就是給對方機會,讓其獲得一個藉口。
更可能觸怒天子,使得那位陛下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不過,這個仇,劉屈氂卻是記了下來。
“若無能度過這一關……”他握著拳頭,在心裡發誓:“今日之事,必百倍償還!”
…………………………
令居塞內,張越等到了確鑿的訊息。
貳師將軍李廣利已經班師,他除了在龜茲的都延與尉黎的渠犁以及輪臺等要地留下部分防禦力量外,主力已經開始陸續從西域回撤。
第一批騎兵甚至已經撤入了樓蘭境內。
這讓張越終於放下了心裡的石頭,同時也對李廣利有所改觀。
他最怕的事情,莫過於李廣利和歷史上一般,昏了頭,孤注一擲的率軍在冬季的暴風雪之中繼續進軍。
那,張越就不得不插手此事,去將漢軍帶回河西了。
還好,李廣利現在還沒有被逼到絕路。
而跟著這個訊息,一起抵達令居的,還有一個熟人——李廣利的副將兼絕對心腹李哆。
李哆的來意,張越不需要去見就明白。
無非是來交易的。
交易內容也是顯而易見的——大抵應該和李廣利目前的困境有關。
左右無非不過是想要利用張越的影響力,甚至藉助張越的力量來度過他們面臨的難關。
講道理,張越也仔細想過與李廣利結盟。
顯而易見的,若能借此機會,與李廣利聯盟,好處是毋庸置疑的!
首先,張越將獲得一個良好的開端。
至少可以省去他數年的經營時間,完全可以順利的接掌河西,接掌整個對匈奴作戰的事務。
李廣利在河西經營十餘年,勢力盤根錯節,而且掌握著大量的第一手對匈奴的資料。
這些資料裡,包含了無數他所急需的西域地理、水文、人文以及漠北道路、山川、河流的情報。
這些東西,無疑都是非常寶貴的。
更是需要時間和精力來蒐集的。
其次,便是一旦張-李聯盟達成,那麼至少在未來數年,張越都不需要再擔心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