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屠奢薩滿啊,我們該如何制止那黑暗邪魔?”
屠奢薩滿搖了搖頭,道:“沒有辦法!”
“邪魔一旦得逞,那麼,除了天神最虔誠的信徒外,整個世界無人可以倖免於難!”
“最終的最終,天神將從聖山走下,用烈焰與洪水,將整個世界都清洗乾淨,然後命祂的虔誠信徒,在這個被清洗的世界中重新繁衍……”
他昂起頭,道:“除非,有人可以在邪魔得逞之前,在祂控制草原之前,打斷祂的作為!”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的人都高聲大叫起來:“殺邪魔,殺邪魔!”
畢竟,按照屠奢薩滿過去所言的所謂‘虔誠信徒’的標準,在場的人能做到的寥寥無幾。
因為,所謂的‘虔誠信徒’,不止是祭拜和祭祀天神與日月萬物那麼簡單。
更要求,信徒完全尊奉並且不可有絲毫質疑。
且必須完全無條件的信奉和遵守天神使者的教導。
並不得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切遵從屠奢薩滿,哪怕屠奢薩滿讓自己去死,也要毫不猶豫的抹脖子。
更得將其一切,包括生命、財產、妻女、子嗣,統統奉獻出來。
於是,在狂熱的宗教氣氛中,整個山谷,旋即變成了兵營。
數不清的武器,被人分發了下去。
雖然大多數,都是些木矛、石錘一類的簡單武器。
但,也有大量的青銅武器,被髮到了青壯手中。
更有上萬匹馬,準備就緒。
若這個時候,有聰明人的話,就應該會發現端倪,察覺不妙。
可惜,此刻,這裡已經盡數為狂熱的信徒所佔據。
哪怕有那麼幾個聰明人,也發不出聲,更不敢發聲!
於是,這支隊伍浩浩蕩蕩的在薩滿祭司們的率領下,湧向且渠赫斯的南方,那單于王帳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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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同時,另外一側的呼衍氏營地中。
呼衍氏族當代的族長,匈奴的左大將呼衍僰也在點兵聚將。
兩千多騎兵已然就緒。
在他面前列著長隊。
這是他在倉促間所能組織和動員的最大力量了!
不過沒關係,他的使者已經出發了。
兩天內,方圓五百里內,所有忠於他的騎兵,都將趕來。
“呼衍氏的勇士們!”呼衍僰舉起手中的青銅鋌,策馬從自己的騎兵面前走過:“自從冒頓大單于鳴鏑以來,呼衍氏就一直是偉大的撐犁孤塗最勇敢、最堅實的盾牌!”
“現在,有人居然率兵挾持撐犁孤塗,想要自立為單于!”
“驕傲的呼衍勇士,絕不能答應!”
他揮舞著手裡的兵器,大聲下令:“今天,我,偉大的呼衍氏之長,且鞮侯單于的左大都尉,句犁湖單于最驕傲的勇士,將率領你們,保衛撐犁孤塗,保衛大匈奴!”
而在他面前,聽著他宣言的呼衍氏貴族們,立刻就舞動手裡的武器,帶著他們的部下,狂呼起來:“主人,請您下令吧!”
呼衍僰於是將青銅鋌向前一指:“隨我衝鋒,保衛撐犁孤塗!”
由是,呼衍騎兵像潮水一般,從營地之中傾斜而出。
呼衍僰則靜靜的看著這個場面,臉色有些凝重。
對他這個級別的匈奴高層,四大氏族的執掌者而言,什麼保衛單于,保衛匈奴,都是廢話。
呼衍氏什麼時候這麼忠誠過了?
當年,他們可是連如日中天的老上單于,也敢反的氏族!
更不提現在的情況了。
事實上,呼衍氏族在過去、現在與未來,都只會忠於自己的利益,特別是族長,譬如說呼衍僰本人的利益。
而很不幸,現在呼衍僰最怕的就是右谷蠡王屠耆登基!
因為,在過去數月,呼衍僰與那位右谷蠡王,站在兩個不同陣營內。
呼衍僰是支援先賢憚的,而且是第一個派人去西域表忠,並公開在匈奴國內為其張目的頂級貴族!
一旦屠耆戰勝先賢憚,成為新單于。
呼衍僰很清楚,等待他與他的嫡系的必將是殘酷的血洗與鎮壓!
就像那些匈奴過去的勝利者清洗失敗者一樣。
為了不讓自己被人清理,呼衍僰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當然,單獨一個氏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