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輪臺方面的主力,也在昨日開始行動,屆時將與我部在渠犁以北百里匯合!”
“善!”李廣利頷首道:“西域之誰屬,在此一戰!”
現在,李廣利已確信,這一戰將直接決定未來西域誰屬。
而西域的歸屬,直接與漢匈戰爭的前途聯絡在一起。
若漢得西域,則匈奴將再無掙扎的機會!
而這一次是最佳機會!
漠北王庭主力,遭受了重創,不可能也沒有力氣增援西域。
西域的匈奴主力由因為輪臺而貿然出擊,給他與漢軍創造了一個如此絕佳的戰機!
只要能抓住在尉黎聚攏的匈奴日逐王主力,殲滅之。
那麼,匈奴在西域的統治就要崩毀!
“此乃吾此生的最重要之戰!”李廣利忽然莫名的對李哆道:“還望諸公鼎力相助,攜手共行!”
“必為將軍效死!”李哆等人齊聲下拜。
李廣利卻是看向遠方,那迷霧深處的尉犁國土。
他內心有更多的話,想要說卻說不出口。
他已經有預感了,這一戰,恐怕無論結果如何,他在西域的存在時間,已經步入倒計時了。
此戰過後,朝堂與天子,都不太可能再讓他留在河西了。
證據就是,他昨日接到情報。
鷹楊將軍、英候張子重,持節率軍抵達令居,接管了令居上下事務,還號令了河西四郡的豪強將門之家前去拜謁。
這是最明顯不過的訊號。
也是漢室的傳統。
新人上位,舊人退避。
條候周亞夫崛起,太宗名臣悉數致仕,而大將軍衛青之起,韓安國、程不識、李廣悉數讓位,霍去病之起,衛青病退。
這就是現實,也是統治的藝術。
天子和朝堂,都不可能讓帝國的軍隊長期為某一個勢力或者某個人所控制。
從前,他們沒得選擇,現在有了選擇,自是會立刻做出抉擇。
好在……
李廣利握著自己腰間的佩劍,他知道,自武轉文,是武將的最終歸宿與命運。
亦是最好的歸宿!
只要此戰打贏,歸朝之日,他或許會拜大將軍,甚至太尉。
然後,過個幾年,待天子垂暮,新君將即位,或會列為輔政大臣人選。
如此,掌握軍政大權,成為新朝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這樣想著,李廣利就露出了些微笑。
“說不定到時候,張子重依舊要對吾行禮,口稱末將晚輩下官……”想到這裡,李廣利的心情就變得格外開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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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居塞中,一切已經井井有條。
這幾日,不斷有來自河西的豪強、將門之家的代表,來到令居,拜謁張越。
他們的來意,不需要說,張越也懂。
所以,張越很有耐心的一一接見。
然後,還帶著他們出城去看河湟地區的建設。
一邊走,一邊給他們畫餅。
河西未來的藍圖,被他娓娓道來。
什麼五年千里渠道計劃,十年五百萬畝墾地計劃,三年移民五十萬計劃。
說的河西四郡的豪強、貴族、將門之家心若鹿撞,恨不得當場跪下來抱住張越大腿,將他視為河西的救世主。
沒辦法!
旁人說那些話,會被看作吹牛X,跑火車。
但張越不會!
因為他有實績!
新豐畝產七石的大衛星,使得所有人都對他有著莫名信任。
而他的戰績和成就,也足以打消所有人的疑慮。
這就好比,一個普通人說:我要買航母回家當玩具,大家會嘲笑他。
而馬總統說出來,就沒有人會覺得有問題,甚至會認真思考,馬總統該把他的航母停到什麼地方?
這就是名望、地位與身份的作用了。
而靠著這些,張越迅速的收割著河西各郡上下貴族、官員甚至百姓的擁戴。
不過數日,他便接到了幾百份寫著其子弟名諱的帖子。
這些都是河西貴族與將門、名門之家的投名狀。
而這些帖子意味著,那些家族保證將他們的嫡子,至少有繼承權力的嫡子,送到張越身邊,任由差遣。
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等於宣告,河西四郡換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