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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長安(1)

而這些東西,誰看了不喜歡呢?

特別是那些已經隱退的元老大臣們,只是看著自己原本不過隨便投下的幾百金、千餘金,現在大有變成一個每年穩定收益數十、數百萬、甚至千萬錢的聚寶盆。

那個不歡喜,那個不高興?

而對財神爺,沒有人恨得起來。

由之,長安大臣赫然發現,鷹楊將軍張子重雖然不在長安,但長安政事,卻似乎離不開他。

尤其是事關國家大策的事務,如背離那位鷹楊將軍曾經的主張,便極有可能無法透過。

甚至會被輿論罵死,罵到自閉!

那些致仕老臣、元老勳臣,別的事情不會,陰陽怪氣的說話、吐槽,可是很擅長的!

而且,因為是老臣,故而說的話很有分量!

至少在輿論看來是這樣的。

畢竟,尊老愛幼,乃是大漢帝國的普世價值,老人批評,年輕人除了受著,還能怎麼辦?

越是如此,朝中大臣,對那位鷹楊將軍就越發忌憚。

尤其是在李廣利集團眼看著就要撲街的當下,鷹揚系便顯露了出來,成為了無數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畢竟,國家的頂級資源與位置有限。

而鷹揚系卻極有可能在未來,輕而易舉的佔據其中的大半!

肉都要被吃光了,餓的眼睛都要發綠的人,豈能不嫉妒,如何不仇恨?

所以,長安市井之中,開始出現了那位鷹楊將軍的黑料與八卦。

雖然暫時看來,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情。

看似也只是些無聊人士在瞎扯。

但,其指向卻幾乎都直指那位鷹楊將軍的人品、修養與私德。

連當年,黃家的案子,都被人重新翻了出來,編了些料,有要將之往‘欺師滅祖’的方向引導的趨勢。

其他什麼好色啊、強奪他人妻妾的料,也編出了不少。

這種洗腦包,現在看上去沒什麼。

然而一旦將來有需要,便隨時可能成為攻擊鷹楊將軍的箭矢與利刃。

在中國,人品與私德問題,可是最致命的攻擊之一。

甚至比公德有虧,還要可怕!

心裡面想著這些事情,張安世悄悄抬頭,看向天子。

卻見天子的臉色,有些古怪。

他趕忙低下頭來,繼續眼觀鼻,鼻觀心,同時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周遭的聲響。

良久,就聽到天子忽然笑了起來:“這個張子重,還真是……油嘴滑舌啊!”

天子揚著手裡的密報,遞給張安世,道:“尚書令也看看吧!”

張安世連忙低頭上前,跪下來接過天子遞來的奏疏,然後攤在眼前,低聲的唸了起來:“鷹楊將軍臣毅昧死再拜皇帝陛下:陛下厚愛,使臣毅持節行於河湟,宣撫幷州諸郡,巡查地方,臣誠惶誠恐,縱暴骸中野無以報,唯鞠躬盡瘁,為陛下大業死而後已,豈敢唯他事以議?然則,臣曾侍奉帷幄之中,親見陛下勞苦天下,怛惕不安,哀憐百姓以自忘,虧膳貶樂,此誠三王所不及,五帝所不能為也!與陛下之辛勞比,臣賤軀又有何惜?及至河湟,乃夙興夜寐,心念陛下之囑託,宣撫月氏、諸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宣陛下之教化於夷狄之中,播天子之仁德於荒服之外,於是,月氏諸部感激涕零,慚愧自傷,甘願遷之於河湟偏僻之所,以自罰過往之所背叛之行,而諸羌之族,亦萬里來降,貢其牛羊牲畜,以獻陛下,臣於是於河湟之中,開墾田,建渠道,起溝壑,修道路,築穀倉,有三千里之外之夷狄,感陛下之恩德,千里來助,有被髮文身之徒,聞陛下之教,自願來投,由之,河湟諸事初定,臣乃持節行於河西之中,睹民生之艱,見百姓之苦,悲從心來,哀自神出……臣昧死以奏,懇請陛下,宣仁德於河西,播雨露于山川……”

念著這些文字,張安世腦子裡只覺得怪異無比。

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奏疏,低著頭,問道:“陛下,聖意是?”

“小孩子長大啦,知道心疼百姓,憂心國事……”天子卻是意味深長的道:“尚書令覺得呢?”

張安世聽著,心裡面只有mmp三個字!

小孩子?

神特麼小孩子!

張子重張蚩尤要是小孩子,那自己豈非還在扎總角辮,甚至連話都不會講了?

然而……

天大地大,天子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