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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畫餅(2)

日是怎麼了?”天子笑著問著他身旁的侍中官王?:“公卿勳臣,何以扎堆入宮,卻不來向朕請安?”

“怎麼?宮裡面是有祥瑞了?還是有奇觀了?”

王?聽著,冷汗淋漓,只能硬著頭皮答道:“啟稟陛下,臣愚鈍不知其故,還請陛下稍等,待臣前去問詢!”心裡面卻是忍不住罵著那些無膽之輩。

人家跺跺腳,你們就跟老巢被人灌了開水的老鼠一樣,逃入宮闕之中。

那人家打個噴嚏,你們豈不是要跪下來磕頭了?

“這些人不能依靠,今後諸事決不能再與此輩謀議了!”王?在心裡說著。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孔夫子的教誨,雖然人盡皆知,但漢室的權貴們卻總是記吃不記打。

像今日這般的冒失與親率之舉,在過去百年,曾出現過無數次,有無數人死於此事。

但偏偏很少有人能記住這些教訓。

尤其是如今,魚龍混雜之下,被那張蚩尤一個小小的試探,便試出來深淺,王?也只能在心裡哀嚎。

“此事,姑且不去管它!”冷不丁的,耳畔天子的笑聲傳來:“朕正好也好久沒有與群臣好好說說話了……”

“王侍中,且去將入宮諸卿皆帶來朕前!”

王?聽著這些話,莫名感覺,自己的身體寒毛陡立,彷彿有著刀槍斧鉞加於己身一樣。

他勉強收束心神,強作鎮定,拜道:“諾!臣謹奉詔!”

天子看著王?的身影遠去,他忽然笑了起來,吟唱起一首詩歌:“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見君子,樂且有儀……”

一邊吟唱著,他一邊搖起一個少府製作的鈴鐺。

“陛下!”屏風之後,一位大將持劍而出,單膝跪地:“臣趙充國待詔於此!”

“卿親自帶人去尚冠裡,秘見故駙馬都尉金日磾……”天子從懷中丟出一份帛書:“將此書授金日磾!”

“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曉……也要囑託金日磾,毋令他人有知此事!”

“諾!”趙充國頓首再拜。

這位曾經的玉門校尉,如今已是天子最忠心最信任的鷹犬。

一如當年的王莽!

王莽留下的緹騎與佈置在長安城內外的細作們,現在就是趙充國在直接指揮與領導。

便連如今的執金吾霍光,也不能插手這些事情。

送走趙充國,天子緩緩的躺到軟塌上,長長的出了口氣,臉色有些蒼白。

於是,立刻就有近侍宦官,端來熬好的人參湯,一勺一勺的服侍著這位陛下。

但天子心中卻是思緒紛飛,百轉千回。

最終所有的思緒,化為了一句嘆息:“泛泛楊舟,載沉載浮,既見君子,我心則休……”

“父皇啊……兒臣終究不能為堯舜呀!”

當初,先帝臨終,曾有遺訓告他:人不患其不知,患其為詐也;不患其不勇,患其為暴也;不患其不富,患其亡厭也。

這天下人心,果真與先帝所說一般無二。

如他所見,滿朝上下,竟是一個君子也無。

只有那社稷之舟,在風雨之中,顛簸前行。

可惜,如今這掌舵之人,已垂垂老矣,老驥伏櫪,壯士暮年,空有萬般壯志,卻也只能放下一些,為子孫謀劃。

當事情到了這一步時,所有的人與物,在他眼中都已經明碼標價。

只要價格合適,沒有人是不能犧牲的。

將人參湯喝完,天子終於恢復了精力,他重新坐起來,看向身側的宦官:“郭穰,太子如今到那裡了?”

“回稟陛下,家上昨日遣使來報,言以過華陰……”

“善!”天子點點頭:“汝且持朕節符,命宗正親迎太子!”

“諾!”

……………………

棘門大營,位於長安城東棘門之外。

自古天子出巡,於宿營之地插戟為門,而漢天子出巡,皆出城東,故所謂棘門,其實是戟門。

而北軍大營,便坐落於棘門外十五里,渭河之畔。

其中旌旗烈烈,戰旗飄揚。

有五千之士,屯於此地,日夜待命,乃是漢長安城外最大的屯兵點之一,與那建章宮北門外的期門大營,共為長安城城防重鎮。

歷史上,棘門大營最出名的典故莫過於周勃星夜入北軍大呼‘為劉氏者左袒’,於是盡起北軍精銳,誅諸呂於宮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