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一個宦官手忙腳亂的闖入行宮的一間寢殿之中,將正摟著一個少女的劉胥叫醒:“趙王昌來了……”
劉胥睜開眼睛,有些不耐煩的罵道:“叫他等著!”
趙王而已!
又不是他老子趙敬肅王!
劉胥可不會給這個堂弟半分面子!
事實上,劉胥連他的兄弟們也看不起。
劉據太軟,劉髆太廢,劉旦太傻,只有他劉胥文武雙全,天下無敵!
那宦官被劉胥一罵,只好灰頭土臉的退下。
劉胥於是返身,繼續抱著那少女睡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儒袍的老人走了進來,在帷幕後拜道:“大王,趙王拜謁,您何故不見?”
劉胥聽著,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炸掉了。
於是,他憤怒的掀開被子,光著腳走出帷幕,怒聲道:“一個趙王而已,憑什麼他要來,寡人就必須見?!”
“太傅,也未免太看重趙王而太輕慢寡人了吧!”
儒袍老人聽著,只覺得眉毛臉頰都要疊在一起了。
這位大王,自遷朝鮮以來,就是懟天懟地,狂妄自大,無人能制。
哪怕是他這位太傅屢次三番勸諫,也是知錯不改,屢錯屢犯。
而偏偏,天子對這位大王的行徑,充耳不聞。
便是再有人告狀,一句‘朝鮮荒外之地,王居之,固有其屈也’就打發掉了。
長安也沒有人在乎,這位舊日的廣陵王在朝鮮的所作所為。
塞外荒服之地,遼東寒苦無人之居。
堂堂大漢天子親子王之,就算有所出格,又有什麼干係?
於是,這位大王便在朝鮮故地,大建海港,從大司農那邊購置大批海船,跟著海官衙門出海捕魚。
又東征鮮卑、扶余、丁零,北伐真番、三韓等蠻夷,以胡人為奴,參與捕魚。
靠著這個,這位朝鮮王日進斗金。
於是,隔三差五就派人回長安送禮。
黃金、珍珠,這些都是尋常之物。
龍涎香、鮑魚、魚翅,才是他的殺手鐧,於是,更沒有人管他了。
這位大王徹底的放飛自我,在朝鮮舊都,酒池肉林,窮奢極欲,閒了就帶上兵馬,呼朋喚友,將數百里山川化作獵場,遊獵嬉戲。
想著這些,這位老者就嘆了口氣,只能是捏著鼻子,溫言細語的勸說:“大王,再如何,趙王亦是宗室,您還是見一見吧!”
“煩死了!”劉胥披上王袍,道:“那就讓他來見寡人吧!”
“若是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劉胥狠聲道:“寡人非剝這小子皮不可!”
趙王劉昌,在邯鄲城裡或許可以橫著走,但在劉胥面前,這位堂弟不過是一個遠房窮親戚而已。
講真,劉胥還真瞧不起他!
儒袍老者無奈,只能拜道:“臣謹奉王命!”
片刻後,儒袍老者就領著一位身穿著黑色王袍,戴著琉冠的男子來到了劉胥面前。
此刻劉胥也穿好了衣服,大馬金刀的端坐在王位上,幾個嬌豔的少女,則端著美酒,喂著他。
“趙王來了……”劉胥看了眼那個王袍男子,道:“自己找自己位置坐吧!”
卻是連半點禮儀與客套也懶得講了。
反正,也沒有人能治得了他。
哪怕是天子,也拿他沒轍了。
貶他?再貶還能貶去那裡?
罰他?他有的是黃金珍珠龍涎香。
朝鮮王名下,四百多艘大海船,時時刻刻都在帶著魚獲歸港。
數以萬計的胡人奴僕,日以繼夜的勞作,為他曬魚、洗魚、販魚。
守著富饒的朝鮮海岸,劉胥的訾產,每天都在增加。
於是,這位大王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看法與意見了。
但,那位趙王就不同了。
他很謹慎,也非常小心,按照著禮儀,一板一眼的向著劉胥行禮,然後才坐下來。
“王兄……”趙王劉昌小心翼翼的看著那位放浪形骸的朝鮮王,說道:“您此番回朝,未知可有打算?”
“趙王來找我,就是問這個?”劉胥眉頭一挑:“就別在寡人面前打這些機鋒了,趙王到底想說什麼,直說!”
“若是有意思,寡人或許會考慮考慮!”
嗯,現在的劉胥,最討厭的就是沒意思的事情,最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