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諂媚著道:“上官,這些胡人千里迢迢而來,這一片赤誠,是做不得假的,還請上官看在彼輩心慕王化的份上,行個方便,將他們上稟蠻夷邸的諸公,如此,也好叫彼輩死心!”
彷彿是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秦大郎說道:“小人聽說,孔子曾經說過:遠來皆是客,如今客至主人家,我堂堂大漢上國,豈有拒客於門外的道理?”
那官吏被秦大郎這話逗笑了,笑罵道:“孔子何曾說過這等話?!汝這憨貨,莫要來誆騙於我!”
“小人豈敢!”秦大郎連忙躬身道:“這話是小人聽太學的君子們說的……”
“是嗎?”那官吏頓時遲疑起來,不敢確定孔子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好在,這都是細枝末節。
他掂量了一下秦大郎遞來的金子,感覺有個三五兩的樣子,於是道:“爾等在此等候,待本官前去稟報上官!”
於是,便拿起那羊皮書,直入門中,又囑咐守門衛兵,看好那些胡人,免得這些胡人萬一不能被接納,就在這蠻夷邸門口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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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夷邸中,典屬國司馬玄,正在接待一位到訪的貴客——太僕上官桀。
上官桀來此的用意,自然是很明顯的——這位大漢太僕的獨子上官安,三個月前被調去了鷹揚旅任為軍司馬,在鷹楊將軍麾下用命。
自然,上官桀有空就來蠻夷邸走動走動,聯絡感情,為其子鋪路。
而司馬玄也需要上官桀的幫助,好安置那些河西的老兵、傷殘將士。
這是他在長安城的主要任務。
所以,賓主相談甚歡,甚至約定過些時日,一起出城田獵。
正談的歡喜的時候,有蠻夷邸的吏員,躡手躡腳的湊到司馬玄身邊,在他耳畔耳語了幾句。
“月氏使者?!”司馬玄聞言,立刻就擺正了身體,問道:“數月前,不是有月氏使者才剛剛來過嗎?!”
“怎麼又來了一個月氏使者?”
他的話,落在上官桀耳中,立刻引起了上官桀的興趣:“月氏?可是舊年博望侯所去之國?”
“嗯!”司馬玄點點頭道:“數月前,鷹楊將軍曾派人護送了一個月氏使團來長安朝覲天子,當時天子特地抽了時間,召見了使者,可惜……”司馬玄搖搖頭道:“這些月氏人卻是不怎麼識趣,朝覲天子時,胡言亂語,以怪力亂神之話,妄圖亂天子視聽,天子大怒,以其使下獄,至今囚於詔獄!”
上官桀聞言,也想了起來,似乎聽說過相關的事情,於是問道:“那,典屬國可是要逐退使者?”
“不行!”司馬玄站起身來,道:“總歸還是要見一見的!”
“為何?”上官桀好奇了起來。
司馬玄聞言,笑著道:“太僕曾為侍中,日夜侍奉天子左右,可曾聽說過大夏的故事?!”
上官桀點點頭,作為曾經的侍中官他豈能不知當今天子對大夏有著執念?!
“那太僕可知,月氏就是大夏,大夏就是月氏?!”司馬玄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上官桀點點頭:“難怪那月氏使者怪力亂神,天子尚且不誅了!”
他想了想,道:“既是如此,不知道典屬國可願讓本官也一同去見見那月氏使者?!”
司馬玄笑道:“太僕不棄,是那月氏使者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