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後身體就開始走下坡路,所以那位陛下才會如此熱衷尋仙問道,尋訪長生不死之藥。
本來,劉據是很反感方士術士的。
但……
主持治河兩年,讓他在深感國事艱難,天下事難的同時,也開始恐懼起自己日漸衰老的身體機能,開始走下坡路的精神與意志。
於是恐懼之念起。
而那位鷹楊將軍,卻是他父親尋仙問道二十餘年中,唯一一個真正的拿出了有效辦法來延緩衰老的人。
於是,他至少擁有長壽之術是肯定的事實。
再聯想到其曾表現出來的種種事蹟。
劉據看著張越的眼神,忽地溫柔起來,但旋即,他就明悟了過來。
“就算是張子重真有長生之術,恐怕也不能為孤所用!”
“既然如此,其才能越高,恐怕禍害越大!”
心裡面雖然是這樣想的,但這一點都不妨礙劉據試探。
他微笑著,對身前的那位鷹楊將軍提出請求:“昌邑王,孤之手足也,如今蠱患沉珂,卿天下高才,岐黃之術,無人能及……不知可願出手診治?”
於是,昌邑王劉髆的呼吸有些急促。
沒有人想死。
地位越高,權勢越多,越是如此。
更何況,劉髆患病以來,被這個病折磨的日夜難眠,痛苦不堪。
若有機會治癒,他哪能不高興?
事實上,他之所以拖著病軀,不遠千里來長安,甚至苦心積慮的緩和劉據與劉進之間的關係,為的就是一個能得到眼前這位大將出手診治的機會!
張越微微一笑,看向那位昌邑王,然後恭身拜道:“臣毅拜見大王……”
“好叫大王知曉,臣,其實不通醫術,不解望聞問切之法,只是略通一些岐黃術……”
“君候不必自謙……”劉髆立刻就激動的道:“若能得君候出手,無論是何結果,寡人都感激不盡!”
張越聽著,笑道:“既然如此,那請大王,先歸長安王府,臣隨後親自登門,為大王看顧……”
“只是……”張越看著劉髆的臉色,打量著他的身體:“能不能有辦法,臣就不敢保證了……”
劉髆的臉色蒼白,身形消瘦,鬚髮枯黃,而且不時的咳嗦著。
顯然,他病的很嚴重。
而且說不定,他的病就連後世,也束手無策。
自然,張越不敢打包票。
但……
若是某種現今醫學不能治,但在後世卻有方可醫的病症,那張越就有辦法了。
畢竟,如今這個時代,屬於醫學荒漠。
許多在後世中醫可以治癒的病症,在現在是絕症。
更何況,在居延為將兩年,張越可是在手底下操練出了一支擁有豐富的人體解剖經驗,同時具備了簡單外科手術能力的急救團隊。
除了擅長治療外傷外,這支團隊,還在張越的訓練以及數不清的病患的喂手的情況下,掌握了一定的內科技術。
在如今這個時代,可謂是天下獨一份!
兩兩結合,張越敢保證,他治不好的人,現在的地球上沒有人能治好。
劉髆聽著,高興萬分,連忙謝道:“多謝君候!多謝君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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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一個宦官手忙腳亂的跑進玉堂殿中,跪到正在午休的天子榻前。
“何事?”天子半眯著眼睛問道。
“陛下,宗正德與太孫等迎家上於渭橋……”這宦官將所知的事情,說了出來。
天子聽著,起初毫不在意,甚至還頗為輕鬆。
因為,對他來說,這都是小事,甚至是他樂於見到的事情。
太子劉據,因治河之事,在關東甚至在關中都積攢了名望與威望。
這已經隱隱威脅到了他這個天下至尊的地位與權力。
所以,他才出手打壓,甚至不惜以暴力手段來解決一部分太子大臣。
動機除了太子劉據的作為,讓他警惕和不滿外,其中未嘗沒有來自於對權力的佔有慾而萌發出來的私心。
於君王而言,太子什麼的,其實是備胎。
備胎就要有備胎的覺悟。
不能喧賓奪主,更不能影響到他作為至尊的地位。
所以,對多數君王而言,太子太弱了不行,因為那意味著備胎計劃失敗,但太強也不行,因為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