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一個王者選手,忽然進了青銅魚塘。
那種怎麼打怎麼有,怎麼玩怎麼厲害的感覺,是很容易讓人上癮的。
更不提,這個對手,還是掛著‘漢軍’這塊招牌的對手。
心理上獲得的爽感與滿足感,更是因此而成倍增加。
故而,匈奴的前鋒們,就像是在給烏恆人表演雜技一樣。
在烏恆陣列之前,肆意的馳騁著戰馬,炫耀著技術。
各種側翻、單翻。
他們甚至還表演了,難度極高的馬上倒立。
這讓牆垣後的每一個烏恆人,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匈奴耀武揚威,肆意的羞辱著他們。
很快,匈奴的主力,便陸陸續續趕到。
除了因為忌憚金甲人的再次出現,很多貴族都隱藏在了陣內外。
這些陸陸續續趕來的匈奴騎兵的神態和心態,和先鋒一樣放鬆。
而這立刻就給了烏恆義從們,猶如泰山壓頂般的壓力。
很多人,只是看著前面的匈奴陣列,就已經兩股戰戰。
張越這時,卻已經帶著長水精銳,轉移到了戰場的北側的一個斜面。
這裡,是烏恆陣列現在最薄弱的地方。
也必定是匈奴騎兵,攻擊最猛烈和兇狠之地。
“戰鬥任務,都已經明白了嗎?”張越看著身後的長水精銳,大聲問著。
“明白!”嚴武在馬上與他的四百六十多名士兵大聲的答道:“跟隨侍中,鑿空敵陣,斬首敵酋!”
張越點點頭,道:“善!”
現在,就看烏恆人能給自己和長水校尉消耗多少匈奴人的體力了?
最理想的情況下,當然是最好戰到天黑。
然後利用這天黑時,部分匈奴騎兵可能患有夜盲症的這個機會,忽然殺出,直趨其中軍,徹底擊潰和擊散衛律的軍隊。
但……
凡事都有意外。
萬一,匈奴人表現逆天,或者烏恆人瞬間崩盤。
張越與長水精銳,就必須立刻出現,力挽狂瀾!
不過……
仔細想想,其實張越的戰略目標,首要的任務,從來都不是在正面擊敗或者消滅多少匈奴騎兵。
而是儘可能的在這裡,拖延和狙擊衛律主力的南下速度。
只要拖到飛狐軍加入戰場,這一戰就贏了!
所以,其實,哪怕烏恆人忽然崩盤,只要張越的騎兵,可以擊潰和擊退衛律部,就已經是勝利了。
也就是他野心大,魚也好,熊掌也好,都想要,才會造成當前的局面。
不然,早早的將長水校尉投入作戰,至少可以在這裡堅持兩三天!
……………………………………
已經是夏四月初三。
建章宮的蓬萊閣旁,百花齊放,萬紫千紅。
蓬萊池內,更是錦鱗游泳,碧波盪漾。
風景美的無法形容。
而大漢天子的心情,則和這風景一般,燦爛無比,浪漫萬千!
“朕,果有三代之君之姿也!”臨著蓬萊閣,望向前方,這位陛下的心裡,盪漾著名為‘幸福’與‘滿足’的成就感。
“陛下,神武天成,洞徹天下,明見萬里,此臣等日夜之所見,天下士民之所共睹也!”作為馬屁精,太僕上官桀,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立刻就一個馬屁送上來。
聽得這位陛下,龍顏大悅,心情更加愉悅起來。
當然,在表面上,他還是很謙虛的。
“卿所言,太過了……”他微微笑著,擺手道:“朕也只是蒙祖宗之福,先帝之佑而已!”
“陛下所言,雖然確為道理……”丞相劉屈氂適時的吹捧起來:“然,若無陛下慧眼識英才,天下安能有今日之喜事?”
天子聽著,略略自謙的笑了笑,道:“也多虧了諸位臣工,拾遺補缺,盡心輔佐啊!”
“丞相……”天子看向劉屈氂,收斂了笑容道:“朕今日召集卿等,乃是欲與諸卿商議,告廟之事!”
劉屈氂聞言,馬上與群臣,都五體投地,拜服在御前,頓首道:“臣等伏唯陛下聖命是從!”
若是別的事情,他們或許還有機會,可以發言,可以臧否。
但在這個事情上面,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任何發言權,甚至連提意見的資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