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丘陵外圍的二三十里一帶，將他們圍困在此。/p>

雖然包圍圈很稀疏。/p>

他想要突圍，完全可以辦到。/p>

但，虛衍鞮連突圍的念頭，也不敢起。/p>

離開此地，下一個可以作為防禦、修整的地方，還在數百里外的崖原中部。/p>

而騎兵作戰，最重要的一個要素，就是馬力。/p>

沒有馬力，一切休談。/p>

況且，虛衍鞮也不敢賭，自己現在探知的漢朝兵力，是不是就他們的全部了？/p>

萬一在外圍，還有一支生力軍在埋伏呢？/p>

就像他聽說過的，百年前漢朝名將韓信那經典的十面埋伏。/p>

那是出神入化一般的用兵，生生的將漢朝最大的敵人的主力兵團，像剝皮一樣層層剝掉，最終使其全軍覆沒。/p>

虛衍鞮可不願意自己也落得和那位項羽一樣的下場。/p>

只是……/p>

他咬了咬牙齒，回頭看向身後的營地。/p>

三日之中，數千士兵與上萬馬匹和數千牲畜，一起協力，將這原本山清水秀之地，變成了堆積了無數糞便的惡臭之所。/p>

儘管，他派了許多奴兵，日夜挖坑掩埋，但這些糞便的數量卻有增無減。/p>

更要命的是，牧場的草與湖泊裡的水，都在一天天變少。/p>

最多再有四天，這裡的草與水，恐怕就都要變得珍惜起來。/p>

想到這裡，虛衍鞮就明白，他必須主動進攻！/p>

不能再守在這裡等死！/p>

他必須向前，拓展空間，獲得足夠的水與草料來維持大軍。/p>

“明日凌晨……”他望著前方，十餘里外的一個草原與其附近的湖泊：“我軍便突襲該地，試一試這漢軍的成色吧？”/p>

“都說一漢當五胡……”自他懂事起，所有人都在說著這個事情。/p>

每一個人都在反覆訴說著漢軍的強大與恐怖，告誡著大家——不要輕易去和漢朝人比拼。/p>

沒有三倍以上的兵力優勢，絕對不要尋求決戰。/p>

然而……/p>

“本王，卻是不信！”/p>

虛衍鞮握著拳頭，倔起了脖子。/p>

“大匈奴的勇士，怎麼可能不如漢朝蠻子？”/p>

“更何況，本王麾下的精銳，是如此的強大！”/p>

他的姑衍萬騎，無論裝備、訓練還是編組，都是按照漢軍的模子，進行復刻的。/p>

軍官更基本都是以漢朝降將組成，是匈奴舉國之力打造的王牌。/p>

為了提高和加強戰鬥力，他計程車兵的食譜都是抄的漢朝北軍六校尉的食譜。/p>

頓頓都是牛肉、羊肉、馬肉與橐他肉。/p>

這在匈奴，便是一般的貴族，也無法做到天天這樣。/p>

因而，士兵們的力量與體格，都不輸漢軍精銳！/p>

哪怕沒有經過實戰考驗，但虛衍鞮對他們依然有著足夠的信心。/p>

想到這裡，虛衍鞮扭過頭去，看向他身後的一個貴族，同時也是姑衍萬騎的萬騎都尉，與李陵一起投降匈奴的韓國禹。/p>

“韓都尉……本王聽說，都尉在漢時，因為得罪了勳貴，所以被從都尉貶為校尉……”虛衍鞮輕聲說著：“現在，都尉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p>

“拿出你的全部力氣，告訴漢朝皇帝……”/p>

“他的眼睛瞎了！”/p>

韓國禹聽著，猛然抬頭，露出一張滿是猙獰的臉，道：“請姑衍王放心！”/p>

“此乃吾與諸將，數年以來，日夜不歇之志也！”/p>

“吾等，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兩千多個日夜！”/p>

他抬頭，看向南方，越過這無窮草原與重重山巒，彷彿看到了長安城的繁華市井，出現在眼前。/p>

基本上，大部分投降匈奴後，願意為匈奴服務，併為他們訓練士卒的降將，大體都是相同的。/p>

他們，深深的覺得，自己其實沒有叛國。/p>

他們只是當代的伍子胥，是當代的商君。/p>

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為仇寇。/p>

皇帝勞資你居然不重用我？/讓我受委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