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可以,漢軍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將是無法承受的!
無論是護烏恆都尉還是長水校尉,恐怕都將在此戰後徹底失去作戰能力。
作為炮灰的烏恆義從,更是將傷亡大半!
這還是最樂觀的預估。
“本使自是明白!”張越微笑著看向兩人,安撫道:“兩位將軍也不要擔心,本使會催促和逼迫二位強攻!”
張越才沒有傻到會用蠻力去強攻一支據險而守的敵軍。
傻子才做這種事情。
無論如何,戰爭的本質,都是儘可能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同時儲存我軍的有生力量。
“兩位將軍,只需要確保,被合圍的匈奴騎兵,不能突出我軍為其構造的包圍圈……”張越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在沙盤上輕輕畫了一個圓圈。
圓圈中心是鹽澤。
“兩位將軍請看,只要我軍可以確保,匈奴的姑衍王主力,無法突圍,將他們拖在此地……”張越微笑著:“馬上就是夏天了……”
夏天氣溫會越來越高。
人馬所需要的食物與飲水,也將越來越多。
而鹽澤地區,什麼都好,就是缺水、缺草。
當地的生態,根本不可能維持一支數千人的軍隊和他們攜帶的上萬馬匹、橐他的日常消耗。
只要可以困住他們,拖住他們。
漢軍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做。
就可以等著敵人自行消亡。
時間這種東西,張越有的是。
但虛衍鞮能有多少?
不出意外的話,虛衍鞮的軍隊,最多隻能在鹽澤支撐五天。
五天後,就要缺水缺草缺糧。
續相如和司馬玄聞言,都是眼前一亮。
但旋即,又開始擔憂起來。
“侍中所言,不無道理……”司馬玄問道:“可是,衛律一定會來救援的!”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虛衍鞮可是單于的親弟弟。
他的姑衍萬騎,更是匈奴最精銳的騎兵。
一旦將他丟在幕南,衛律回到漠北,拿什麼向狐鹿姑交代?
哪怕狐鹿姑肯饒恕衛律,匈奴那個脾氣暴躁,素來不喜衛律等人的母閼氏,也必然鼓譟跳腳。
所以,衛律不是可能。
而是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拼死救援虛衍鞮的部隊。
哪怕打光了他的所有軍隊,他也會做到這一點。
張越卻是微微一笑,道:“本使將親帥烏恆義從五千人,至此狙擊來源的匈奴騎兵!”
他伸手在沙盤上輕輕一點,正是幕南與崖原之間的通道——一條由沙地與荒野組成的,縱深起碼數十里,寬度最少一百里的通道。
此地,地勢平坦,幾乎沒有什麼山丘、密林。
有的只是風沙與烈日。
續相如與司馬玄對視一眼,都是驚撥出聲:“侍中公不可!”
“這太冒險了!”
旁的不說,烏恆人的戰鬥力,就讓他們實在無法放心。
面對匈奴人的狂猛攻擊,續相如和司馬玄很擔心,這些人可能堅持不了多久。
“放心好了!”張越笑著道:“本使自有打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要吃蜂蜜,就得做好被蜜蜂蟄一個滿頭包的打算!
在戰略選擇上來說,這是當前唯一可行的抉擇。
一旦讓虛衍鞮與衛律會師,那麼,哪怕飛狐軍趕到,張越也沒有太多機會,可以殲滅衛律和虛衍鞮的軍隊了。
最多不過,吃些零碎的點心,噁心噁心對方。
至於其後的戰略和計劃,更將完全落空。
將這支總兵力一萬的騎兵,放回漠北,等於放虎歸山。
張越將沒有機會,追尋偶像走過的道路,再來一次封狼居胥山。
所以,這個風險,值得一冒!
“續將軍!”張越看著續相如,道:“本使會補充兩千烏恆義從與將軍,然後將將軍麾下的重騎兵帶走!”
長水校尉,有著一個司馬部五百人的重騎兵。
經過鶄澤一役後,這支重騎兵有所折損。
目前,大約還有四百五十以上的可用兵力。
張越自己再從烏恆人裡揀選勇士,從隨從中挑選精英,便可以組建一支八百到一千人左右的精銳。
如此一來,狙擊衛律,將他們頂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