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視線,都聚焦到了一個點——白龍堆!
“奪取白龍堆的計劃,安排的怎麼樣了?”李廣利輕聲的問著。
第一次大宛戰爭和後來的天山會戰、餘吾水會戰的失敗,給李廣利留下了深刻印象與教訓。
從那以後,特別是天山會戰先勝後敗,最終只能率軍撤退的惡果,讓李廣利明白,戰爭之中,最要不得的就是貪!
不要一下子就想著,可以滅亡匈奴。
匈奴的體量,也不是居延漢軍,可以輕易滅亡的存在。
最好還是慢慢來,一點點蠶食其力量,打擊其存在,消滅其軍隊。
所以,這兩年來,李廣利一直穩紮穩打。
哪怕是如今的局面下,他也並未打算,直接入場。
而是打算,先將可以吃到嘴裡的好處吃進去,再看情況決定未來的佈局。
車師和車師人控制的白龍堆地區,便是他這次的真正目標!
“回稟君候,我軍三千精騎,已經偽裝成樓蘭車師都尉計程車兵,潛行到了白龍堆附近,隨時可以發起攻擊!”李哆低頭道:“此外,末將還調動了兩個都尉部的步兵在後,隨時策應和支援前線騎兵!”
“善!”李廣利拍著手,高興不已。
白龍堆,是目前卡在漢家咽喉上的一根刺!
不能打通白龍堆,控制蒲昌海,漢家的絲綢之路,就始終會受制於人,漢家商旅的西行,便始終會被各種勢力威脅。
況且,控制白龍堆和蒲昌海後,漢家勢力就可以透過這裡,向北道的車師、蒲類諸國,甚至是近海地區(今博斯騰湖)延伸。
等於從此擁有了一塊進出西域,並隨時打擊任何不聽話的小弟的基地。
而且,蒲昌海一帶,水土肥沃,適合農耕。
擁有比輪臺更突出的優勢,足可成為新的居延!
“做好準備,只要匈奴主力西進,我軍立刻對白龍堆的車師發起進攻!”李廣利沉聲說道。
李哆正要恭身領命,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直負責著居延漢軍情報工作的賴丹的聲音:“君候!君候!剛剛得到斥候報告,匈奴左大將親率三個萬騎,於昨日傍晚,佔領了涿邪徑!”
“涿邪徑?”李廣利聞言,渾身一戰,立刻回身看向地圖。
地圖上,一切都一目瞭然!
涿邪徑,甚至被標出了代表著軍事重地的刀斧標記。
它是漢軍北伐餘吾水的關鍵通道,亦是匈奴人進出匈河的主要通路。
其與浚稽山,遙相對望,共同組成了漢匈衝突、戰爭的第一線!
“糟糕!”李廣利一拍大腿,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狐鹿姑要撤!”
錯非如此,匈奴人絕對不會忽然搶佔此地,更不會派出其王庭的核心人物親自去主持此事!
而匈奴人要撤這個事實,對李廣利來說,幾乎是晴天霹靂一般。
因為,撤退,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特別是,就在這個訊息之前,李廣利和很多人都覺得,狐鹿姑和先賢憚的對決,已經不可避免,匈奴人的內戰無法阻止!
在這樣的情況下,狐鹿姑若沒有和先賢憚談和,他怎麼能撤?怎麼敢撤?
除非,先賢憚已經主動認輸,並且答應了狐鹿姑的條件。
但問題是,就算是這樣,狐鹿姑為何要撤的這麼急?
很顯然,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看來……”李廣利回過頭來,苦笑一聲:“張子重在漠南做了好大一番事業啊……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他低下頭來,喃喃自語:“然吾卻老矣!”
李廣利不傻,他知道,現在唯一能讓狐鹿姑急匆匆的撤退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的老家起火了!
一支漢軍,可能已經捅到了他最難受的地方!
左右聞言,都是相對一視,然後齊刷刷的看向李廣利拜道:“君候何出此言?”
“我等依然可以按照原計劃,奪取白龍堆,控扼蒲昌海!”
“不行了……”李廣利搖搖頭,道:“時機已失!”
“如今再進攻,或許可以奪下白龍堆,但必將引起匈奴上下同仇敵愾,甚至會主動幫匈奴人禰和內部,使先賢憚與單于庭聯合起來……”
李廣利很清楚,狐鹿姑這樣急匆匆的撤退,在走之前,他必然會用承諾、條件和好處,拉攏和籠絡先賢憚,說不定會許下些先賢憚無法拒絕的好處。
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