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派,在匈奴內部有著強大的力量和慣『性』。
講道理,其實他們是漢室的朋友。
若無他們在匈奴內部搞事情,漢室如今要面對的匈奴,可能會強大許多。
而將這些事情,串聯到一起。
張越就漸漸的有了些想法。
“大王……”張越看向虛衍鞮,再次問道:“若果真是偽右賢王奢離率軍在禱餘山與我軍對峙,依大王之見……若我軍從弓盧水折向西方,做出攻打餘吾水的樣子,他可能會率軍離開禱餘山嗎?”
和二十七年前,率軍打到此地的霍去病不一樣。
現在的漢軍和張越,對漠北地理和情況,都有著更深刻的認知。
不再和當年的漢軍一樣,只能依靠直覺和地理走勢,追蹤自己的敵軍攻擊前進。
所以,張越現在的選擇也更多。
除了姑衍山、狼居胥山。
他還可以選擇從弓盧水折向西方,溯源而上,找到其與餘吾水的交匯處,然後沿著餘吾水攻擊前進,深入匈奴帝國的命脈,像齊天大聖鑽進妖精的肚子裡一樣,攪他一個天翻地覆!
只是這條路線,風險太大,而且,若不能解決禱餘山之敵,這條路線其實是死路一條!
概因為,繞開禱餘山之敵不解決,就和中原內戰西進關中的軍隊,繞開函谷關一樣是自尋死路!
後勤與退路,都會被敵人死死的卡住!
漢軍哪怕有三頭六臂,正面戰場打的再好,也可能全軍覆沒!
畢竟,匈奴人還沒有菜到和關寧鐵騎一個水平的地步。
他們還是有野戰能力的。
打不過漢軍精銳,肯定搞得定負責後勤的烏恆人。
更可以截斷漢軍的南撤道路!
虛衍鞮想了想,最終搖頭道:“小王以為,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除非,奢離的腦子進水了……”
這倒是事實!
漠北的地理,匈奴人比張越要清楚的多。
而且,他們一早就抱定就依靠弓盧水,扼守禱餘山的打算。
想要他們出來,除非天降常凱申,強行微『操』。
否則,難度不是一般大。
張越想了想,又問道:“那麼,依大王之見,這禱餘山可有漏洞,可有供我軍迂迴穿『插』之地?”
虛衍鞮道:“自是有的……”
“不過,卻需要繞行六百餘里,翻山越嶺,從北側穿『插』進去……”虛衍鞮搖著頭道:“這條路,哪怕是漠北牧民,也很少人願意走……太危險,也太費時間了……”
張越聞言,抿著嘴唇,皺著眉頭,然後看向司馬玄,問道:“司馬將軍,我軍的隧營是否可以在這弓盧水上,強行架起浮橋?”
若是可以的話,張越便打算帶上數百精銳,全身重甲,在浮橋搭起的瞬間,率部渡河,搶佔一個灘頭,建立陣地,接應後續漢軍。
司馬玄聞言,上前拜道:“回稟侍中公,末將率部巡查了這附近一帶,匈奴人的防禦很嚴實,我軍暫時還未找到可以趁機搭建浮橋的漏洞……”
“那就是說……只能泅水強攻嘍?”張越皺著眉頭,這可不是一個好辦法。
甚至稱得上是下策裡的下策。
畢竟,漢軍現在一無衝鋒艇,二無直升機。
要涉水渡河,穿過這喘流的大河,還得面對匈奴人的狙擊,損失肯定將非常嚴重!
甚至很可能會遭遇一場大敗!
“隧營能不能想辦法,建造數百條獨木舟,然後趁夜送我軍一批步卒過河?”張越問道。
司馬玄搖頭,道:“侍中公,此地少木,隧營砍光了方圓數十里的樹木,也沒有湊齊一條浮橋所需要的木料……”
張越聽著,眉頭緊鎖。
渡河,成為了他和漢軍繼續前進最大的障礙。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郭戎的聲音:“侍中公,續將軍奏報!”
一份封在竹筒內的軍報,便被遞到了張越面前,張越開啟來,看完之後,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更是『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