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和服從,二則也是想借此吃點東西,瓜分掉先賢憚的部眾、軍隊與地盤。
現在倒好,白忙活了一場不說。
本來的敵人,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左賢王兼日逐王,未來的匈奴單于。
未來先賢憚上位,他們這些今天帶兵去打過他,甚至惡言相向、落井下石的傢伙,豈不是馬上會成為眼中釘、肉中刺?
這些人現在沒有爆發,沒有動作。
不過是外患當前,不敢搞騷操作。
而且,還有堅昆王李陵率領的大軍,在單于庭內彈壓。
李陵的精銳騎兵和他控制和影響的單于庭主力,使得這些人投鼠忌器。
但問題是……
李陵若是離開……
後果簡直不可想象!
沒了這位在西征中打下赫赫戰功,折服了無數貴族的大人物彈壓。
這單于庭,馬上就要翻天覆地!
弒君,對匈奴人來說,從來不是問題。
換一個單于,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只要不是先賢憚,誰都可以!
狐鹿姑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聞言,嘆了口氣,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癱軟在塌上。
李陵不能走,衛律又是敗軍之將。
單于庭內,四大氏族的精英,現在也靠不住了。
至於孿鞮氏……
他最信任和欣賞的兩個弟弟。
於靬王春天就去了北海,去找那個漢使蘇武交流音律去了。
姑衍王虛衍鞮,現在恐怕不是階下囚便是死人一個!
剩下的人裡面,恐怕都是些想著‘彼可取而代之’的野心家。
環顧四周,狐鹿姑悲哀的發現,自己現在無人可用!
“天神啊……日月之主啊……”狐鹿姑仰頭看著穹頂:“請保佑您的子民,渡過這一劫難吧!就像您當年庇佑偉大的尹稚斜單于和烏維單于一般……”
他現在只能向神明尋求幫助了。
寄希望於神明的力量,讓從弓盧水而來的漢軍,出現意外或者發生問題,被迫撤兵。
不然,他真的沒有信心,可以安然渡過此番災難!
“早知道……本單于就該早早的把漢使還給漢朝人……”狐鹿姑閉上眼睛,懊悔不已:“或者,不讓衛律率部南下……也可以避免此劫!”
這兩個選擇,都可以使他避免今天的尷尬與困境。
送還漢使,就不會出現談判的時候,漢朝使者被刺殺,進而引發那個侍中官率軍出巡的事情。
不派衛律率部南下去找事情,就不會喪師漠南,漠北自然不會出現防禦真空。
而可惜,他在這兩個事情上,全都犯下致命錯誤。
“張毅張子重!”狐鹿姑閉上眼睛,在心裡狠狠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就像他的父祖,將衛青霍去病的名字,死死記在心裡一般!
他明白,無論如何,現在,匈奴都出現一個大敵!
一個可能讓匈奴帝國毀於一旦的敵人!
和當年的衛霍一樣恐怖的敵人!
他用著實實在在的戰績,證明了狐鹿姑最初的猜測。
“漢,為何英雄豪傑如此之多?”狐鹿姑哀嘆著:“衛青、霍去病後,又出一個張子重……”
“此天欲亡我匈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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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在匈奴人和烏恆人努力下,兩三千名遊蕩在弓盧水中游與上游地區的蠕蠕、高車人,被徵募了起來。
老實說,這些如今還非常弱小的遊牧民族,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其他情況,都不能被稱為戰士。
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烏合之眾,應該是恰當的。
不過,這也是張越想要的結果!
不讓匈奴人嚐到甜頭,怎麼能引誘他們出來?
於是,張越讓烏恆人將他們的武器拿出一部分,分給這些人,又搜刮了許多匈奴人的衣甲,給他們使用。
然後,隨便的將他們組織了起來,就讓虛衍鞮部下的一個貴族,帶著數百降兵,踏上了前往河曲地區的征途。
同時,張越命令司馬玄率領兩千漢騎,緊隨其後,與他們相距大約一百里。
並給司馬玄下了一個死命令——遇到匈奴人,只許敗,不許勝!
只許後撤,不許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