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郭戎一個人,就帶了二十人隨行。
皆是他平日裡交好的同鄉或者縣中豪傑。
其軍事素養,自然是沒得說。
在短短的剎那,就已經完成了防禦組織。
來襲的騎兵,看到這個情況,也有些發『毛』。
因為他們從未見過,有反應這樣迅猛而果斷的私兵。
“不要緊張……”來襲騎兵中,一個似乎是首領模樣的人,策馬而出,對著方陣喊話:“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奉主人的命令,來請長安貴人過府一會,還望貴人賞一個薄面……”
話雖如此,但,其麾下騎兵卻緩緩的後退了數十步。
這可不是示好!
而是一種威懾『性』極強的行為!
在當代的騎兵作戰中,騎兵後撤,是為了獲得更好的衝刺速度和衝鋒距離。
這種方式,尤其適用於衝擊防禦嚴密的步兵方陣。
張越看著,呵呵一笑:“惡客臨門吶!”
“主公,怎麼辦?”田水與李池兄弟拿著刀劍,舉著一面甲盾,護衛到馬車身邊,問道。
“叫他們滾!”張越輕笑一聲,就吩咐道。
“諾!”田水沒有半分猶豫,將手中的甲盾交給李池,然後就拿著武器,走出方陣,對著遠方的那個騎士喊道:“我家主公有命:爾等速速滾遠!”
對方聞言,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田水重複了一遍,他才咬著牙齒,怒不可遏的吐了一口唾沫。
只是……
看著防禦嚴密,層次分明,數十柄長弓已經搭箭上弦的方陣,他遲疑了起來。
因為……
僅僅是這些隨從的表現,就已經說明了,那坐在馬車之中的人,那傳說中持有神『藥』的長安來客,恐怕不是什麼小人物!
但……
那神『藥』關乎著氏族的興衰,族長已經下了死命令!
若是無功而返,自己恐怕全家都要被貶為奴婢!
妻女甚至可能販賣去內郡,為人折磨致死!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騎士只好大聲道:“貴人,我家主上,善意拳拳,屈尊降貴相邀,貴人就這麼不給面子?”
田水聽著,怒笑起來,他望著眼前的那些騎兵。
一個個都穿著羊皮、狼皮,戴著氈帽,是十足的胡騎。
而那首領,甚至還留著髮辮,屬於典型的夷狄!
“你家主人算個什麼東西?”田水都不需要去請示自己的主公就罵道:“也敢在我家主公面前談什麼‘屈尊降貴’?兩條腿走路的畜生,也配讓我家主公給面子?若是識趣就快快滾遠,不然,禍及家人可就晚了!”
田水將劍舉在手上,對著對方耀武揚威的就是一個劈砍的動作。
在長安城裡,田水平時在外面,為主公爭奪利益、臉面和排場,連丞相家的家臣都按在地上暴打過。
區區雁門郡的塞下蠻子,算什麼?
在田水看來,主公來此才是真的屈尊降貴,禮賢下士。
田水的話,更是引發了所有隨從的一致共鳴。
這些日子,他們跟著侍中公,從狼猛塞一路北上,深入雁門各地亭裡,查問地方,現在又屈尊降貴,來到這塞下羶腥之地,捏著鼻子與夷狄之人相伴,還要陪笑臉,還得配合侍中公,表現出親民與平易近人的一面。
這種日子,他們早就受夠。
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耍一耍威風了!
如今,這些夷狄騎兵,簡直是送上門來給踩的渣滓!
正好,拿著他們的頭顱,讓世人見證一下,張蚩尤門下的走狗也是很兇的!
於是,眾人歡呼雀躍。
郭戎甚至跳上一輛牛車,解開褲腰帶,然後對著來襲騎兵方向一陣怪叫。
就是要故意挑釁,釣魚執法!
對方見到這個情況,又聽著田水的話語。
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事到如今,他已經清楚,對方的來頭,恐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
因為到現在,那馬車中的主人,都沒有『露』面。
顯然,他不屑於與自己對話。
甚至不屑於與自己身後的族長對話!
而那人,卻在過去數日,在這塞下,與那些小氏族談笑風生。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更是赤『裸』『裸』的打臉!
敢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