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三個烏恆義從之後外,剩下的軍官,基本全部都是根正苗紅的漢家貴族子弟。
不過,也有一個意外。
擔任長水校尉丞的劉詡,是匈奴人。
而且是匈奴王族,孿鞮氏之後!
這可就稀奇了!
活著的孿鞮氏?還是在漢軍禁軍擔任高階軍官的孿鞮氏?
比後世的滾滾還讓人好奇啊。
劉珝也知如此,見著張越的神『色』,立刻就表明態度,道:“侍中,末將乃是漢長水校尉丞,非是匈奴夷狄也!”
“末將生父,為漢公主之後,明曉大義,於元狩六年,歸義中國,天子欽賜劉氏,還望侍中明察!”
“將軍不要激動……”張越連忙安撫劉珝:“本官沒有半分看輕將軍之意,甚至對將軍滿懷敬意!”
劉珝這才平靜下來,但嘴上依然道:“侍中明鑑,末將此生早已立志,願為天子,誅滅匈奴,剪除稽粥氏暴政!”
張越道:“將軍之志,吾必上稟天子!”
劉珝終於『露』出笑容,拜道:“侍中大恩,末將無以為報,願為侍中爪牙、鷹犬!”
張越立刻扶起他,道:“皆是為國效命,談不上報效不報效……”
心裡面對劉珝卻是有了些好感了。
因為,腦海中的檔案告訴他,劉珝確實是一個人才。
他在擔任長水校尉丞以前,曾經在多支漢家禁軍任職。
出任過『射』聲校尉的左軍候軍正(軍法官)、越騎校尉的後軍候丞、屯騎校尉的軍司馬,歷任各職都得稱讚,一直以來兢兢業業,在北軍之中也算很有名了。
只是,因為沒有軍功,所以突破不了漢家給歸義胡人設定的天花板(不能擔任正職)。
不然,北軍六校尉裡,肯定有他一席之地!
對於胡人不能擔任正職這個潛規則,張越雖然不是很支援,但也不反對。
存在即合理嘛。
畢竟,漢家也吃過二五仔的虧了。
趙信、衛律,都是漢家培養的歸義胡人。
結果呢。
一個教了匈奴龜縮神功,讓匈奴人收縮漠北,與漢消耗的戰略。
一個則將漢家的兵法、文化與其他先進位制度帶去了匈奴,讓匈奴人學會了戰略、戰術,甚至還懂得招降納叛。
所以,對胡人有所警惕,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作為穿越者,張越知道,這樣排擠和人為製造障礙,其實很不利於民族融合的。
就像這劉珝等人,雖然看似讓他們表現的很忠順。
但心裡面呢?
他們會不會在心裡告訴自己——其實我與漢人不一樣呢?
這很不利於同化,更不利於團結。
在張越看來,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不要強調和告訴這些人他們的身世,更不要主動去提醒他們。
諸夏民族與中國文明足夠強大!
只要不去人為製造隔閡,人為的提醒和強調。
那麼,今天還會有雖然居於長安,但依然胡服異裝的胡商嗎?
當然了,現在張越不主政,不在其位不謀其職。
與眾人都寒暄、認識了一遍後,張越就在他們的簇擁下,進入長水大營。
大營校場內,已經站滿了將士,人人甲冑齊備,等待張越檢視
續相如則在一旁介紹了起來:“侍中公,長水校尉,下轄有左右烏恆義從曲與前後宣曲胡騎曲,如今皆已在,整戈待發,等候侍中訓話!”
張越聽著點點頭,長水校尉,雖然是以烏恆義從為主,但也摻雜了大量其他各族義從軍人。
屯長在長水鄉的,就是長水烏恆義從。
而在距離長水鄉百里外的宣曲河,還屯駐了宣曲胡騎。
宣曲胡騎,主要是以匈奴、義渠、月氏、林胡等族義從構成。
戰鬥力也很強悍,只是沒有烏恆義從那麼有名而已。
張越打量著校場中的漢家精銳。
雖然名為烏恆義從、宣曲胡騎。
但實則,這支軍隊身上,已經看不到半分胡氣。
人人都是冠帶蓄髮,衣襟右祍,裹腿連衣。
若不是別人告訴張越,他說不定都不知道,這支軍隊是以各族義從為主構成的胡騎部隊。
微微出了一口氣,張越在續相如等人的簇擁下,登上將臺,然後回過頭來,正視著在自己眼前,以密集佇列,嚴